荣珍惨白着脸，面上挤不出来任何笑容。

她自以为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好了，可这么多年来，无论她怎么努力都得不到齐芳的一点好脸色。

就算是亲生女儿也不过如此了。

荣珍甚至有时候都在想，她到底有什么得罪人的地方，让齐芳这么作践她。

“你说你的衣服是真丝的不能用洗衣机洗，又害怕保姆偷懒，让我大半夜手洗我也没说什么。你说想要个孙子，逼着我和周子淮生，我怀孕了你又天天指使我干活，生下来了是个女儿你就觉得是赔钱货，把我们扔在医院不管不顾也就算了。”

荣珍想想都觉得惊讶。

她居然硬生生忍受了这么多年。

“你让我女儿嫁给你定好的人选，你说的天花乱坠，你说对方的家境条件那么好，你说这话的时候，就没想过给自己攒点阴德吗？”

她一直瞒着，荣珍也是后来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德行。

“那可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人！你别不识好歹！”齐芳见状，也提高了声音。

荣珍冷笑，“那你为什么不让周安安嫁？”

这句话问出来，齐芳闭嘴了。

荣珍下了很大的决心，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墨绿色的证件。

“你不是怀疑我和那天那个男人？我现在就告诉你，那个男人是鸢鸢的亲生父亲，是当年毫不犹豫抛弃我出国的前夫。”

荣珍咬着牙从唇缝挤出这句话。

她把自己心里最痛的伤口剖开，证明自己的清白。

齐芳还想说什么，被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

“霍氏随时都可以收回对周家的投资。”霍焱沉稳步走到时鸢身边，他沉声道。

时鸢惊讶地看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为了不耽误霍焱沉工作，时鸢特地没通知他。

哪知道他居然主动过来了。

“温悦告诉我的。交给我来处理。”

霍焱沉对着荣珍点点头，换成他站在了警察身边。

“你们只有一分钟的时间做选择。”

看着霍焱沉的背影，时鸢莫名想到了一个词。

人狠话不多。

他比她还要干脆利落，多的废话一句都不说，直接甩出了一个选择。

接着，就抬手看表。

“你就是助纣为虐！”齐芳近乎绝望。

在自家的面子和公司之间只能选一个。

偏偏这局面还是她一手造成的。她哭都没地方哭。

“半分钟。”霍焱沉敛眸看着表，多一个字都不说。

警察还想劝他，“都是一家人，有事还是好好商量。”

闹得太僵对谁都不好。

霍焱沉放下了手，“十秒。”

周子淮绷不住了，他颓然地做出了选择。

“我现在就去抱孩子。”

说完，他让保姆出来开门。

一场闹剧就这样在霍焱沉的威逼下结束。

警察又对着他们叮嘱了一下才离开。

霍焱沉手里捏着周家的软肋，他们连个多余的字都不敢说，顶着一群吃瓜群众好奇的目光憋屈地对着荣珍低头认错。

孩子被抱了出来，荣珍赶紧伸手接过来。

她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有话要说的周子淮，扭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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