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丽芳年龄太大，时鸢索性在沙发上腾出了一部分地方给她休息。

有一个房间的门是锁着的。

霍焱沉试着推了两下，摇摇头，“被人锁上了。”

“是来这找东西的人吗？”时鸢也走了过去，看着紧锁着的房门。

霍焱沉：“应该不是。”

他们大概没这么好心。

“他们不希望我们知道他们来了？”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时鸢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

他们要是真的害怕，又为什么要把外面弄得这么乱？

程丽芳晃了晃手上的钥匙，“这里有钥匙呢。”

暂时还没想明白那些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时鸢先把钥匙拿过来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和外面其实没什么两样。

干净，但浮着一层灰，除了中间放了一张小床，边上有个小桌子之外，多余的东西一概没有了。

桌上摆了一些东西，时鸢走过去，发现上面放着的是一本相册。

边上放着一个大箱子，几乎占据了整个桌子的一半。

打开相册，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照片。

时鸢只见过吴越的照片。

但从照片上来看，她和他父亲长得很像。

开始的几张里，还有吴越母亲的存在，但有了吴越之后，母亲的身影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小孩。

“吴越好像比他弟弟大一岁？”时鸢拿着相册，十分怀疑。

邻居阿姨也都说过，吴越出生后她母亲就去世了。

那她弟弟是怎么回事？

“阿越的弟弟是我儿在街上捡来的。”

程丽芳站在门口，淡声解释。

“不知道是谁把孩子放到我家门口了，我们找了好几天，没人要这孩子，就留着自己养了。”

养到两三岁，他们才知道这孩子智力有问题。

本身也没想着让这孩子为他们做什么，知道了之后，经历了短暂的痛苦，他们也觉得没什么了。

“这孩子的病治不了，医生说是出生的时候发烧，把脑子烧坏了。周围的邻居议论纷纷，说我们家是怪人，上赶着领养一个傻孩子。”

程丽芳也走过来，看着相册里的照片，她抱着吴越的弟弟，笑得很灿烂。

“阿越从小就听夺了人家的闲言碎语，她也知道他不是她亲弟弟。”

但吴越是个好孩子，她没嫌弃弟弟，还承诺自己以后一定会照顾好他。

“那年，阿越说要出去赚钱改善我们家的生活，没多久就带了钱回来，然后就有人传闲话了。”

起初家里人是不信的。

但后来吴越拿的钱越来越多，也由不得她们不相信了。

程丽芳抚摸着照片上的吴越，眼角有一滴浊泪无声滑落。

“照片应该是我儿放在这的。”

父女之情哪是那么容易被磨灭的。

嘴上说了不会接受女儿的任何好处，他还是会经常悄悄过来。

在这里看看女儿的照片，把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程丽芳很是无助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阿越。”

吴越在外做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们这些家里人居然一无所知。

程丽芳表现得异常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