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

霍焱沉让司机先上了车，自己在下面应付安予煕。

“我只是在想，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走到了如今这一步。”

有了钱，有了名利。

唯独丢掉了曾经最想拥有的东西。

就连安予煕都想扪心自问。

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结果吗？

霍焱沉没回答安予煕的话，他像个安静的聆听者。

但安予煕知道，他是不想回答她的问题。

“昨天晚上我还梦到你了。这些梦我天天晚上都会做，梦里面，我和功成名就，但我们还在一起。你像当初一样，对我关怀备至。”

而不是现在这样，看着她在痛苦的泥沼中挣扎。

也只是冷眼看着。

“看着我这幅样子，难道在你的心里，就真的一点波澜都没有？”

在霍焱沉的面前，安予煕自愿放低身段，说话的时候都带了些小心翼翼的意思。

她所深爱着的那个，少年时的霍焱沉，不舍得看她受一点委屈。

绝不是这个样子。

行至今日，安予煕才恍然大悟。

她原来做错了那么多。

“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在你的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哪怕只是一丁点，对我的心疼。”

安予煕反复确认着，想要在霍焱沉口中听到一个让她满意的答案。

但事实证明，她终究只是徒劳。

霍焱沉的面上没有任何波澜。

一潭死水一样，散发着凉意。

“没有。”

“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安小姐，请自重。”

霍焱沉的一句请自重，击碎了安予煕的许多幻想。

她脸上的表情也寸寸瓦解，崩塌一样，在脸上逐渐僵住。

尽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些，她还是心中一颤，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这一生，从来都没有如此后悔过一件事。

“好，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是如何说出这话，又是如何在霍焱沉的面前强撑着面子走了出来。

安予煕扶着墙，在边上缓了好一会儿。

她苦笑了一声，蹲在边上。

这就是她亲手种出来的因，也是她该吃的果。

除了酸涩之外，安予煕还有种想吐的欲望，喉咙里像是被人硬塞了一团棉花进去一样，作呕的感觉一直围围绕着她。

霍焱沉说的最后一句话，在安予煕的耳边，不断回响着。

“你要做什么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安予煕才真正有种，自己彻底输了的感觉。

不光是输给了时鸢，更是输给了自己过分的自信。

撑着墙站了起来，安予煕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轻嘲似的笑了自己一声。

时鸢说的没错，还活在回忆里的人，就只剩下她了。

从霍氏大厦走出来的时候，刺眼的阳光都像是在嘲讽安予煕刚才卑微的样子。

经纪人已经联系好了在国外的公司，对方希望他们尽快到达工作岗位。

甚至连道别的时间都没有，他们已经坐上了最早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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