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中烦躁无名的火到处烧，情绪失控。她知道见谁怼谁自然不好，可烦心事那么多压抑不住。下了课她有意磨蹭一会再走。刚出门就打了个冷战。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室内外温度的差别令热不均的身体起了反应。心中迁怒脚下零碎，心事重重的她感觉江城的秋和塘洲大不一样。塘洲那么温情，从容不迫。江城却那样冰冷不近人情。不知不觉走到了那段黑暗的路。树枝在夜影中摇曳发出难听的嚎叫，星星颤抖着闪烁着惨淡的光，高墙下的阴影像个黑洞，阴森森令人裹足不前。

“谁啊？躲在黑暗中干嘛？”

迟疑的脚步警觉停住。不知是给自己壮胆还是眼睛真有洞察力，走音的喊声居然召唤出人来。

“担心你害怕，在这等你过去。”

站在道边李铭态度友好地说明原因。有人关怀瞬间心里有点暖。

“夜晚气温降下来了，挺冷的快回家吧。”

站着没动，看不出表情，嗯了生人却没走。

单位怒怼的情形还在眼前，刚有点成效舍不得前功尽弃。硬起心肠向前走，年轻心思转换的快，瞬间觉得不近人情又停下脚步。

“李师傅谢谢！回家吧我就到了，您也别站街了。”第二天墙报贴出通知。公司办公室通知明天上午集团领导到公司培训部开座谈会。全体员工不许请假。山雨欲来风满楼。一股看不见的暗流在培训部涌动。

“集团领导来基层开会，少见。”

“看来有人将舞蹈班事故与比赛失败的问题反映到集团了。”

“家丑不可外扬。谁那么嘴快。分明是给咱公司领导戴眼罩，这下死翘翘了，这个季度奖金泡汤了。”

“还能有谁，怕被抢了饭碗的人呗。”

“这何必呢，内部开撕，苦的是大家。”

众矢之的，矛头所向，心中凄苦，压力越来越大。不行得找江经理表明心迹，要不要订个攻守同盟，怎样不让他受牵连才好。几次寻过去要说但江经理周围始终有人汇报工作，不得已讪讪而退。培训报名处，上午九点，全体员工正襟危坐。

刘经理，江副经理，公司办公室主任，人力资源部部长等人簇拥这一位高身量的男子走进来。上官文燕一看忙将头低下，来人正是吴君，世纪江城集团副总经理。

会议实行民主集中制原则允许职工各抒己见。公司刘经理请大家对近来公司发生的问题谈谈自己的看法或者有哪些建设性意见。

“问题是秃子头上的苍蝇明摆的。”

培训班舞蹈组的王老师率先发言。言语犀利，问题直指根源。

“有人假公济私，徇私舞弊，不执行集团用工招聘制度擅自将社会闲散人员招募到公司任教师。这种不负责任的做法自然像雪崩一样引来一系列不良后果，具体问题我不饶舌，大家有眼看的清楚。”有人率先开炮，导向明显，大家不再含蓄。集团领导和公司领导面前，大家站队明确，一致声讨江经理与上官文燕的错误。

“不念私情，不做老好人，敢于揭盖子，找出问题所在。说明培训部的同志们有很高的思想觉悟，勇于将问题亮出来，敢于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不过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咱们看人看问题都要一分为二，不要一棒子打死。有问题说问题，有错误讲错误，只提问题没有功劳，也不是辩证唯物主义者。大家可以摆摆有他俩有那些做的好的地方，能保持传统发扬光大供我们学习的地方。”

刘经理讲话会场鸦雀无声。大家仿佛在用沉默表达着高度统一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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