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水蓝色长裙霎时被染成一片暗色。

但她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口，只疑惑的看向张琉烟的方向，想问一句：这怎么你说的不一样……

她不知道，张琉烟说的制造机会居然是，直接把她丢了出来。

她不知道的是，张琉烟说的留一点血，会直接要命。

她还想问些什么，可嘴巴刚刚一张开，一口血就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顺着下巴流向脖颈，和胸口的大洞里流出的血融到了一起去了。

意识逐渐变得浑浊，迷糊间，玉歌听见唐初撕心裂肺的哭声：

“玉歌姐姐！玉歌姐姐，我给你喂了丹药了，你快吞下去啊，吞下去就能慢慢好起来的……玉歌姐姐，你理一理我……玉歌姐姐，你不要闭上眼睛……”

她怎么就忘了呢。

唐初对她一直在乎的很，把她当亲姐姐一样。

她妒忌谁也不该对唐初妒忌的啊，那是妹妹啊……

玉歌还听见，殷慧嗓音冰冷，在下达命令。

“把顾剪给我围起来！”

玉歌好想说：不对，不对，不是顾剪，是张琉烟啊。

可她已经张不开嘴。

永远的陷入了黑暗中。

顾剪揽着席墨，脚边掉着一把剑。

把柄朝着她的方向，也是她只要伸胳膊就能够到的距离。

她的视线透过围在跟前的九寒宫弟子的缝隙中传过去，正好看见张琉烟从那一顿滚乱了的深草中缓缓爬起，略微散乱的头发中，那双阴毒的眼正斜斜的看着顾剪。

她慢腾腾的站起身，像是摔疼了似的揉了揉膝盖。

这是提示顾剪当初顾剪囚禁张琉烟时，曾用石子弄断了她的腿……

她就像躲在草丛中蛰伏的毒蛇。

一但逼近，就会咬人一口，再把人缠绕让她窒息而死。

但这毒蛇自以为自己缠绕的是猎物，殊不知，顾剪一个手指头就可以摁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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