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初，你明明已经被劈没了的，我亲眼所见。”

顾剪当时是真的看见小老师被劈的渣渣都不剩的。

雷劫之后，她还想找个玉佩啥的遗物做个念想，结果一根头发丝都没得，虽然感觉到了小老师的气息，也不知道那就是他的残魂。

因为那时候，她还没有飞升，也没有残魂修复的办法，在天界当了女帝之后，倒是让人去冥海打捞过，结果一根儿毛都没有。

“大概是因为……执念太深吧。”

小老师顶着席墨的脸，盯着顾剪看。

本来是温和的视线，顾剪心里却觉得毛骨悚然，心里慌的一比，表面却凶悍的龇牙，“别盯着我看，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小老师果然不盯着她看了。

转头看了各种闭合的数不清的门。

“你小心提防傅不唤……”小老师站在原地，望着远处闭合的门，缓缓说了这么一句。

他不会看错。

那人身后的滔天的血色，绝不比顾剪的少。

明明是一个那么恐怖的人，看着却是一个十六七的少年，坐在轮椅上，身子单薄，面色苍白，看着倒像是个孱弱的病秧子一般，他只想说，真会装！

“别说狗崽子坏话！”顾剪凶巴巴的抗议。

小老师叹了一口气，还想说点什么，忽然拧眉，捂着头。

“怎么了？”顾剪问。

小老师直起身，脑袋上的发丝散落下来几缕，看着有几分些狼狈。

“蓄力五年的魂力，才这么点时间么？……本来还有好多话要说的，现在也只有留到下次再说了。”

小老师勾唇一笑。

笑容温暖，一如初见。

他就那样笔直的倒入草丛中，顾剪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有些复杂，有些无奈，有些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