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许就是吃准了这点，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几个店员们互相对视了眼，都纷纷移开目光，没有开口了。

“想必你们肯定也听说过，外面的那些有钱的掌柜们，可是鲜少拿店员们当人看的。动辄打骂，不给吃食，扣发工钱等，跟那些掌柜的们相比，我们的掌柜难道不已经是很纯善了吗？”

晴许看着几人，冷笑一声，“我知道了，正是因为掌柜纯善，所以你们才敢这么欺负人！”

“没有啊！”

“姑娘明鉴，我们可真不敢这样。”

“对啊，我们每天只顾着自己的活计，哪敢想那么多？”

……

晴许扫了几人一眼，继续道：“那假如现在的掌柜换一个人，你们还会这样吗？在她面前，求她找人放过你们？”

几人想了想，低下了头。如果唐姝宁不是唐姝宁，而是另外的掌柜。

他们也见过其他店面里的掌柜，当真是如晴许所说的那般。而且他们也有在其他店里做活的经历，真是连回忆起来，都觉得掺杂着苦。

而现在，敢在唐姝宁面前这样，不正是因为唐姝宁模样生得美，看起来又没脾气，还经常为他们说话吗？

能想到这一点的店员们，其实少之又少。

他们自然不会去想唐姝宁有多么仁厚，即便是想到了，还是会看看这牢房，觉着是唐姝宁连累了他们。

人，总是为自己想的更多。只在面对着旁人时，被对方的能力或别的什么震慑到了，才会唯唯诺诺，真的老实。

这其实跟动物差不多，对绝对有实力的首领的臣服，就不会让人去想清楚缘由。

“行了，你们也别求掌柜的了，她要是有办法，她自己还能被关在这里吗？有那时间，不如好好留存体力。我们能在这里待多久都不知道呢！到时候你们一旦闹得病了起来，猜狱卒会给你们药吃吗？”

最后这话，是劝告也是威慑。

各人自扫门前雪，她浪费口舌跟这些人说了这么多，也是她看不过去，不然才不会这样。

没人哀求，没人教训了，牢房里陡然安静了下来。

唐姝宁睁眼，淡笑着朝晴许看去。

那几人的话说的实在是过分，但她懒得辩解，只想理清头绪。现下晴许让几人闭嘴了，她是真感激，也乐得清静。

晴许轻哼了声，席地而坐。

还好当时初云出门去了，没有被关进来。她出门后，凭着记忆找寻那些买了胭脂的人。

这几日确实卖出去了很多，但大多数都是她经手的，便一个一个的找去，终于将愿意收回的全都收了回来。

也有妇人小姐，觉着胭脂伤害皮肤这件事实在是无稽之谈。

“这些日子我日日都用，怎么不见我脸上出问题？”

初云笑笑：“我们掌柜的看了下，是有些有问题。还有没出问题的，可能您比较幸运，买的就是没出问题的那批。”

女人淡淡扫了她一眼：“那就算了，我用着很好，不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