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许母眉心一竖：“我都打听了，那新来的萧府府上的三个孩子，附近几家私塾都没有，不在你们私塾在哪？”

“兴许人家没上学，在家里找了先生单独教。”许云机械性的吃饭，回了句。

许母紧皱起了眉：“这倒是有可能，唉，他们这帮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不知道省钱。那请个先生回家教，比在私塾贵多少呢？”

话没回应，许母不满看向许云。就见她一直在吃饭，不悦的一伸手，打翻了许云的饭碗。

“吃吃吃！就知道吃！什么贡献都做不了，还吃什么饭啊？费钱！赶紧吃完，好好想想怎么找到有钱人家才是正经！”

许云早已习惯。但她不懂的是，这打翻了的饭都不能吃了，为什么母亲还让她吃？

她低头收拾着，抬眼道：“吃不了了。”

许母看了眼，摆摆手：“吃不了就扔到外面喂野猫去！”

许云皱眉：“可我还没吃饱。”

“你吃什么？吃那么多长胖了谁能要你？吃吃吃，除了费钱毫无作用！看见你我就生气！”许母就像看不到许云的难过和眼泪似的。

见她眼眶红了，竟是喜道：“你现在这副模样不错，回房间可要多练练。保持着这副模样看人，定能让人心生怜惜！”

许云抽着鼻子，收拾好掉了的饭，拿出去喂猫了。这一刻，她觉着这些猫要比她自由自在得多。

同时她也不解，为何许母就不能像别人的父母那样爱她？

许母见她去喂猫后，看着八仙桌上的饭菜也没了胃口。

随手就将筷子撂在碗上，垂下眼眸沉思，也不知道这小丫头是和谁学来的这些话语。

胡乱给小孩说这些话，这不就是害人吗？

世道对妇道人家颇为苛责，还让她一个没有男人的夫人家去开铺子？

许母见许云还没进来，便走到门边。

往外一瞧，便见到许云蹲在院子外边，一边倒着饭喂猫，一边偷偷抹眼泪。

许母轻轻扫了一眼许云的衣裳，眉头紧紧皱起。

院子外面传来几声含糊的商贩叫卖声，欢声笑语传进她们这寂静的院子里。

许云把眼泪搽干后，抬手去摸了摸舔舐她手指的小猫脑袋。

这几只狸花猫都是父亲在世时带回来的。哪怕是许母，对这几只狸花猫也颇为喜爱。

见她不哭了后，许母那张柔美的脸上有些尴尬之意，语气有些别扭：“喂了就进来，别在哪儿和猫儿玩。”

许云逗猫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僵硬。

她抬手抹了一把脸，确认自己脸上的印记没了，才缓缓呼出一口气：“知道了娘亲。”

许云回到屋子里，就瞧见许母桌上已经干净了。

“你坐着，娘亲刚刚不是故意那样说你的。”

许母还是有些心软了，她就许云这个女儿，以后养老还得靠她。

许云垂下眼眸，沉默不语，看起来就像是个任人摆布的木偶。

“和你说话呢，没听到吗？”许母见她沉默不语，心中的火气翻涌而来。

许云黝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她突然熄声了，呐呐道：“娘亲只是太紧张了，你莫要怪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