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彻底消散之前，陈曼隐约想起沈黎说过的话。

“一切靠着其他人得来的东西都是空中楼阁，做人，必须得靠自己。”

这一刻，陈曼忽然后悔了。

要是她从头到尾依靠的一直是自己，她的下场，会不会比现在好一点。

“我好后悔啊……”

陈曼喃喃呓语一声。

可惜，后悔也晚了。

陈曼渐渐没了气息，死攥在一起的手指缓慢松开。

王立强正在气头上，压根没注意到陈曼的动静，又对着她拳打脚踢了好半晌，才猛地意识到情况好像有点不对。

“陈曼，陈曼？”

王立强伸出手，尝试着拍了拍陈曼的脸。

陈曼没有一点反应，身体顺着王立强的力气到处晃悠，软趴趴的好像没骨头一样。

瞧她的样子，怎么像是……王立强壮着胆子，摸了摸陈曼脖子上的大动脉。

一摸，王立强瞬间嗷的一声叫，吓得跳了起来。

完了，死人了！

王立强很慌，他怎么就把人给打死了？早知如此，他就应该收着点动手的！

只是转念想想，王立强又淡定下来：“怕什么，现在都什么情况了！大不了我把责任推给那个沈黎，反正人人都知道她跟陈曼不对付……”

王立强骂骂咧咧着，壮着胆子拖起陈曼的尸体往外走。

他趁机闯进来的别墅，是独栋联排的结构。

一墙之隔的后头，王奶奶捂着嘴，身子哆嗦。

王奶奶虽然老了，但耳不聋眼不花，对刚才王立强说的话做的事，她全都一清二楚。

王立强一走，她立刻惊慌失措地打电话给沈黎。

“沈丫头！出事了，出大事了。”

沈黎刚从王奶奶家离开没多久就接到她的电话，也有点意外。

她安静听着王奶奶把话说完，皱起了眉头。

陈曼死了，就这么死了？

这个结局并没有让沈黎多么意外，乱世的菟丝花，能得到好下场的本来就少有。

但王立强的反应就有点耐人寻味了，看来，他是想把屎盆子往别人头上扣啊！

要说谁跟陈曼有仇，谁最有可能被诬陷，首当其冲就是沈黎自己。

沈黎顿了顿：“王奶奶，谢谢你的提醒。”

王奶奶忧心忡忡地问：“黎黎，这个人是不是很危险啊？”

“是有点危险。”沈黎沉吟片刻，“王奶奶，这两天你在家里的时候要小心谨慎一点，别发出声音，别让他知道你在。”

王奶奶赶紧答应：“我知道的。”

沈黎又说：“我再去给你送点不用开火的食物，免得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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