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在门外装模作样地走走站站，给人“打电话”。

“喂，成哥，是我，小姚。”

“对，我知道您要求的不是这个，但他们的要求确实很有诱惑力，我也在和他们谈。”

“好的成哥，您千万别夸我，我这也是在为了咱们成氏做贡献嘛，大家为了成氏的心都是一样的。”

……

沈黎装出低声下气的样子，跟一个并不存在的成嘉瑞说得火热。

火热了半晌，沈黎放下电话，笑呵呵地回头走到强哥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成哥很看好你，别说，你给的这个资源还真是他所迫切需要的。”

“真的？”强哥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亮了起来，哈巴狗一样地赔笑，“成哥能看上就好。”

“不过。”沈黎话锋一转，紧盯着强哥似笑非笑，“成哥对你这些资源的培养很感兴趣，你能不能告诉告诉我，你这些资源是哪儿来的。”

“什么，这……”

强哥很明显对沈黎的问题有点踟蹰。

沈黎也不着急，冲他淡淡挑了挑眉，她知道强哥肯定会忍不住来告诉自己。

果然迟疑了片刻，强哥最终还是忍着不高兴靠近沈黎，小小声地道，“其实这个简单，姚姐，你捉过鸟儿没有。”

沈黎挑眉：“没有，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要逮鸟，要钓鱼，都得先拿诱饵，抓人也不例外！毕竟，人也只是动物的一种嘛。”强哥现在也是看开了，他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能对沈黎取而代之，夺走她在成嘉瑞麾下的地位，所以说起这些事情来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只要你给那些吃不上饭的人一点诱惑，让他们觉得前头有几顿饱饭可吃，他们自己就乖乖过来跟着你了。”

“……”

沈黎听得沉默了下。

这个办法实在是太简单了，过于简单，跟沈黎最开始设想的那些机巧简直没有一分一毫的相似之处。

但也正因如此，沈黎才格外觉得意外，甚至还有点恶心。

强哥也是个不会看脸色的，非但没看出沈黎不高兴了，甚至还得意洋洋地过来邀功：“怎么样姚姐，我这个想法确实不错吧。”

“不错！不过，我还有个问题。”沈黎深呼吸了下，“即使你不拿他们当人，他们跟你回来之后也是要吃饭的，你怎么解决他们的口粮问题。”

强哥笑了声：“这个还不简单？有法子的自己去想，没法子的就别吃，饿死几个刚好，还能用来……嘿嘿。”

强哥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笑得猥琐无比。

沈黎听得闭了闭眼。

虽说已经见惯了人性的恶，但沈黎觉得，她永远都无法跟一些行事猥琐毒辣的人称兄道弟，勾肩搭背。

处变不惊是见识问题，但要是跟这些人勾肩搭背，那就是她沈黎的世界观有问题。

看看外头天色已经没那么早了，沈黎深呼吸了下，看向强哥：“时间不早，选点儿人跟我走吧。”

“诶，知道了。”强哥赔笑，“姚姐，您是要回去见……”

“我要见谁和你没有关系。”沈黎回头，一个警告的眼神瞥过去，“记住，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

强哥被沈黎训斥了也不生气，微微低着头：“哎，我知道了。”

沈黎没多说什么，直接回头大步往外走去。

临走，她一回头，忽然对上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来自于地下，隔着栅栏跟沈黎遥遥相望，带着无穷无尽的怨恨和毒辣。

沈黎顿了顿，忽然笑了。

她心头多了个主意，回头吩咐强哥：“去把费秀华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