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凛低眉敛目，乖巧得不像话：“哪里都错了。”

谢惜棠冷笑一声，将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案上。

他这副模样，摆明了根本不知道自己问题在何处，只是见她生气，便故意讨巧卖好，想熄灭她的怒火。

外人面前倒是一副冷冰冰不好接近的模样，在她跟前就全然变了样儿。

谢惜棠想起这一路他用过的招数，脸色越来越冷。

她早该察觉到的，他很不对劲。

无论是竭尽全力的讨好取悦她，还是毫不犹豫地以身试毒，他好像……好像并没有将自己当作一个人，仿若只是一个随她取用，供她玩乐的物件。

意乱情迷时他说的那些蜜语呢喃，不是昏了头说来助兴的情话，全是他的肺腑之言。

什么弄坏他也没关系。

什么怎么对他都可以。

谢惜棠彻底冷了脸，用力掐住了他的下巴，迫使少年抬起头来。

她看着少年澄澈无辜中又带着几分迷茫的眼睛，心火直冒。

她承认，一开始救下谢星凛的时候，只是看中了他往后的潜力，只是将他当作一把锋利的剑。

可这么长的时间相处下来，她的心境早就变了。

谢星凛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信任的人，知晓她最多的秘密，他于她而言，早就不是一把刀这么简单。

她自问也没对他做过什么可怕可恶的事情，怎么就令他自轻自贱到这种地步。

“谢星凛，我救下你，不是为了让你再死一次。”

她狠下心，冷声道：“若你下次再这般不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那就别跟着我，我放你离开。”

“离开”这两个字，一下子就戳中了少年最惧怕的那条命脉，他慌乱地伸出手臂，顾不得什么尊卑体统，揽住她的腰，将她紧紧扣在怀里，生怕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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