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了一件大衣，临出门前回她，“临时有事，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之后我也不知道宋予微还说了什么，进了电梯，我突然感觉心跳的很快。

我刚刚跟宋予微说了什么？

说我今晚不回来了？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那可能真的是我当时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我跑出电梯，在离开这栋公寓之前，放慢脚步。

程时晟站在车前，穿着一件大衣，远远的看着我。

这种感觉很微妙，我说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我在一步步走进程时晟编织的网，而且对此沉迷不知归路。

“上车。”

我听见程时晟这么对我说。之后车子开进了一家超市停车场，程时晟带我走进去，推着一辆购物车，随手把看到的东西丢进去，不一会儿，大半个购物车都快满了。

不明白程时晟想干什么，我开口问他，刚说了“程总”两个字，被他打断道，“你会做鱼吗？”

我下意识的点头，又摇头。

程时晟看见我模棱两可的样子，笑着说，“没事，买了再说。”

之后，我看着程时晟买了条鱼和很多菜，还有红酒和几打啤酒。结帐的时候，收银员一直在看我们，估计是没想到大晚上还有人买这么多东西吧。

路虎开去了“御海新城”。

下车后，程时晟提着东西，带我上了电梯，到了家门口，他见我没动，问我，“站着干什么？开门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去摸大衣口袋，才发现钥匙没带，应该是清明放假之前，我拿衣服去干洗，把钥匙放在房间桌子上了。

谁能想到程时晟会带我来这？

我说，“着急出门，忘拿钥匙了。”

程时晟一副看小迷糊的眼光看我，叹了口气，把东西往地上一扔，转身去摁电梯。

我以为他是生气了，马上跟过去。

他两步走进电梯，转身，看着电梯外的我说，“傻站着干什么？进来。”

我像一个服从命令的小兵，在电梯关门之前，跑进去。

之后，我一直站在程时晟身后打量着他，小心翼翼的问，“我们就这么走了，门口那些东西怎么办？”

“谁说我们要走。”程时晟这么回我。可我明明看他摁了一楼的电梯，刚想再问，电梯门开了，程时晟走出去，走进一个拐角。

我看他在一个消防栓前面停下，再转身时，手里拿着一把钥匙，然后拽着我去摁一楼电梯。

再次回到门口，地上的袋子还在，我却觉得刚刚发生的一切有点不可思议。

程时晟用钥匙开了门，提着袋子进去。

我说，“你把钥匙放在消防栓里，不怕坏人发现，开这房子的门？”

程时晟把购物袋里的红酒拿出来，一脸自信的对我说，“钥匙放在一楼，又没写着门牌号，就算被人发现，他要从一楼开到二十七楼，才能打开门锁，四梯八户，他要开216道门，才能进来这间房子。不过再这之前，他应该早被保安抓到了。”

有时候，我真不知道程时晟脑子里的结构是怎么运转的。我说，“万一他不按顺序一个间间试呢？万一他刚好打开这间房子呢？这不是没可能的。而且……”说到这，我语气突然停顿了一下。

程时晟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走过来，看着我问，“而且什么？”

我沉着一口气，把话全说出来，“而且你说过，你没有这个房子的钥匙。”

这句话出口，我发现自己是个又愚蠢又爱转牛角尖的女人。

之前明明有很多次，随便一次，程时晟都可以办了我，可他直到现在都没有，我又何必纠结于一把钥匙呢？一把他都已经交出来的钥匙。

“嗯，你说的没错，钥匙放在一楼确实不安全，现在我把它放在你手里，就安全了。”

我愣住，脑子里全是程时晟的话，之后我听见购物袋“哗啦哗啦”的声音，回神儿，才发现手握着一把钥匙。我抬头，看见程时晟面前放着一条鱼，对我说，“会做松子鱼吗？我想吃。”

我点头，脱了大衣，围上围裙，开始给程时晟做鱼。

他开了一瓶红酒，坐在厨房的餐桌前，一边喝，一边看着我忙活。

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在大晚上十二点，给一个跟我没有夫妻关系的男人做饭。可是那种感觉，明明就像我和程时晟结婚很多年，他出差回来，说想吃我做的鱼，我便做了，没有任何的尴尬和拘束。

那时我在想，如果我在认识伍炀之前，认识程时晟，是不是结局会好一点？

鱼做好了，红酒被程时晟喝了大半，他尝了一口我做的松子鱼，没说好吃还是不好吃，之后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忽地抓住我的手说，“慕绾绾，我想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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