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没想到，我会在白家别墅外，看到宁行知。

当时他就站在白色的栅栏外，穿着衣服黑色的西服，视线没有落在我脸上，而是一直看着白笙月，看着她整个人，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愧疚。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宁行知，身上少了几分冷色调，不像是那个坐在车里，跟我说伍炀的命我拿不走的那个高冷男人。

他看着白笙月，嘴唇微张，像是要说什么，却在出口之前，我听到白笙月跟我说，“绾绾，推我进去。”

我点头，余光从宁行知身上收回，推着一脸冷漠的白笙月在宁行知眼前走过，两个人只有几米不到的距离，却像是隔了几座山几条河那么远，直到我把白笙月推进去，她脑袋都没向宁行知那边转过一毫。

我想，她对他是真的狠吧，到了连看都不想看一眼的程度。

之前我在宁家的时候，宁行知总不在家，宁行云说他总往京市跑，现在想想，他大抵是来京市见白笙月吧，只可惜，不论他在外面站多久，白笙月终是没看他一眼。

吃过午饭，我跟白笙月告辞，她说谢谢我这两天过来陪她，还叫司机送我，我说不用，天还大亮着，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她让我路上小心，到家告诉她一声，我说好，拎着手包出了别墅大门。

没走几步，手机突然响起来，是宁行知，时间抓得刚刚好，我才刚离开白家，他那边电话就追过来了。

“月月最近的情况怎么样？她的腿有没有找医生看？她腿部的神经不能受强烈的刺激，最好每天用温水热敷，按半个小时膝盖三指宽下面的穴位。”

宁行知满满的关心抛出来，他的话和情绪是感动了我，可感动不了白笙月。

我握着手机，并没有停下脚步，一边往外走，一边回答宁行知说，“宁先生，很抱歉，我只能回答你第一个问题。白小姐现在的情况还不错，但她还是不想见你。我劝宁先生一句，做事之前先想想结果，如果白小姐不肯接受，做早多都是徒劳。”

我那时的语气像极了宁行知保伍炀那晚，在车里说教我的话。

这人呀，别总以为自己比别人站的高看的远想的透，人总有逾越不了的敌人，过不去的坎儿，补偿不了的愧疚，指不定哪天，你轻看的人会站在你面前教你做人，所以做人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别拿别人的恨不当回事儿。

宁行知两次问我白笙月的情况，我的答案似乎都不令他满意。

“慕绾绾，你想进程家最好先掂掂自己的斤两，凭你现在的资本，削尖了脑袋也入不了程家的眼，而唯一能帮你的人就是我，所以你回答我之前，最好先想清楚，你是在跟谁说话。”

宁行知那个狠厉的语气又冒出来，我承认，我确实想过我和程时晟之间的差距很大，就算他喜欢我，他父母也未必能接受我，更何况，我除了身份地位配不上他，我还是个二婚，无论哪一条，程家都不可能让我进门。

宁行知的话句句戳在我心窝里，可他看错了，我慕绾绾是个不愿受人威胁和摆布的人。

我可以跟他好好说话，甚至可以把白笙月的身体状况告诉他，但是他从我这里知道别的，或者利用我接近白笙月，是绝对不可能的。

“宁先生，我很清楚我自己的斤两，而且我也知道我在跟谁讲话，白小姐的状况，我就知道这么多。你也应该很清楚，我只来过白家几次，跟白小姐的接触并不多，她不可能什么都跟我讲对不对？”

“那你就多来白家陪她，久天的项目你不用一直跟着，我会跟两边公司打好招呼，随便你什么时间来上班，工资和所有福利不会少你一分，听明白了吗？”

在对白笙月的关心上，程时晟和宁行知都在付出着。

挂断电话，我叫了一辆的士，回去的路上我在想，宁行知挤垮了白家的产业，间接弄得白家家破人亡，如果他现在把宁家的所有资产赔给白笙月，能得到她的原谅吗？

那我不禁又想，宁行知为了白笙月，能把宁家的资产都拿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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