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受？你难受还说我，你难受还跟禾辉合作，你是不是傻？”

“我傻我傻，你别哭了行不行，你这样我心里很乱。”程时晟态度很好，说话都轻轻的，我不想让他心乱，擦干眼泪从他怀里抽出来，我问他是不是早知道宁行知派我来谈合作？

程时晟点头，我又问他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次程时晟没很快回答我，他拉了张椅子让我坐下，我看出他有话跟我讲，听话的坐在椅子上看他。

之后我知道了竞争青海项目的全过程。

开发青海其实是一个类似于房地产的项目，程氏集团接过“黄金地”和“赢海”的项目，有这方面的发开经验，可唯独缺少人脉，青海那边地处片偏僻，其实越偏远的地方，人脉这种东西就越能派上用场，而禾辉所具备的优势刚好和程氏集团相反，禾辉没有发开楼群的经验，但是宁行知的人脉很广，之前在扳倒汪文海和津港口这两件事上，我就见识过。

所以这个项目在起初竞争的时候，程时晟和宁行知是平分秋色的，但要细说起来，其实宁行知是占有的。人脉这种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建立起来的，但是没有开发经验的企业可以高薪挖人。

所以前段时间，程时晟说他一直很愁这件事。说到这，其实我脑子里有个疑问，但我没问程时晟，自己一下就想明白了。既然在这个项目上，程时晟和宁行知都有短板，那为什么不合作呢？

我一下想到“赢海”，想到李荣山和王昌友，便知晓了程时晟的心意，他是怕宁行知又在他身边安插人呀。

因为程时晟不想合作，所以他必须在短时间内，搭起自己的人脉。

我觉得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布人脉这东西就跟建大楼差不多，是要一砖一瓦往上累的，可这砖瓦是死物，可以任人摆弄，但人不是啊，人和人之间的交情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立起来的。

我很好奇，程时晟是用了什么方法在短时间内搭起了人脉，从而拿到了青海的项目。

我问他，得到的答案是白笙月。白笙月的父亲生前人脉很广，在青海那边有产业，认识很多人，虽然现在白父人不在了，但关系铁的老朋友看到白家唯一的血脉，还是会鼎力帮忙。

所以程时晟拿到青海的项目，是凭借他自己和白笙月。

我知道整件事后，并没有很开心，哪怕程时晟拿到了这个项目，也跟我没有关系，这件事的成败取决于他和白笙月，反而我这个名义上的女朋友，一点忙都帮不上，就像津港口那件事，也是白笙月出面解决的。

我一时想起宁行知之前提醒我的一句话。

“慕绾绾，你想进程家最好先掂掂自己的斤两，凭你现在的资本，削尖了脑袋也入不了程家的眼。”

我一直都知道我和程时晟两个家庭在各方面的差距，却没像现在这么真切的感受过，我于程家而言，就是池塘边的丑小鸭，无论从哪方面都是配不上程时晟这只雄鹰的。

我目光垂落下来，被程时晟看到，他碰到我的手，我竟下意识的缩回来，程时晟没再抓我，反而让我安心不少。

程时晟看出我情绪低落的一部分原因，跟我解释说，“决定跟禾辉合作的原因不在你，你这女人，总是容易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上次‘黄金地’的事情我就说你，做了几个项目还是这样，你这善心要是被坏人利用去，肯定要把自己害死。”

程时晟之前就这么说过我，我想起“黄金地”的事，两次都是因为对方是程时晟，我的理智就被感性淹没了。

怕程时晟这么说是安慰我，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原因不在我？他不是不想跟禾辉合作吗？

程时晟给我的答案又是白笙月。我忽地觉得白笙月这个女人很聪明，不管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她几次三番能在某些事情上起到关键作用，就足以说明她的厉害。

我问程时晟，既然白笙月希望你跟禾辉合作，那之前禾辉指派过来的负责人做出的合作报告你为什么不同意？

程时晟目光深深的看着我，“老子身上割下的肉，便宜你也不能便宜别人。”

从程氏集团出来，我在想，宁行知、白笙月、程时晟，这三个人真是一个比一个聪明。可我想不明白，白笙月为什么要主动和宁行知合作？她不是很恨他吗？上次在白家别墅的时候，宁行知站在栅栏外面，她都不看他一眼，怎么突然要跟他一起合作项目了？

好像一切都是从津港口那件事之后改变的。

这不由得让我想起，白家别墅花瓶里的那簇橘色的花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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