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可能，我不敢说是那一种。

当天依旧是一身不太张扬的打扮，我平时也不爱化妆，把自己收拾干净整洁后出了门。外面没下雪，但温度不高，我叫了的士，提前半个小时到了越好的地点，想着第一次单独跟程时晟妈妈见面，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长辈等我不是。

我站在展区大堂里等人，出出进进的人不多，穿着打扮都十分讲究。等了一会儿，我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两分钟。

“慕小姐。”程时晟妈妈从外面走进来，在不到半米的地方跟我打招呼。

“伯母好。”我快走几步迎上去，和程时晟妈妈面对面站着，她看看我说，“等很久了吧？”

我赶忙摇头说没有，自己也是刚到。程时晟妈妈点点头，让我跟她一起进去。

京市的文体活动很多，像这种画展我之前也在新闻上看过，但是到现场观摩还是第一次。

那些画作挂在白色的墙面上，一幅幅，上面和下面各有一排灯，打出柔和的光照在作品上，墙面不到一米的地方有围栏，每隔差不多两米有一个，每两个之间有用红色丝绒带连起来，形成一道围栏，让参观者和画作保持一定的欣赏距离。

说实话，写实的作品我还能看得懂，但对于那些抽象的作品，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尽相同。

我跟在程时晟妈妈旁边，一幅一幅画作看过来，程时晟妈脸上的表情变化显然比那些画作更吸引我注意。

在画廊里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期间程时晟妈妈一句话没跟我说过，这份安静让我本就悬着的心更慌乱。

“慕小姐。”程时晟妈妈突然停下。

我听到她叫我，快走一步马上跟过去，站在她身边。

“慕小姐的前夫犯了事，现在在监狱是吗？”程时晟妈妈一开口，说的话全击中到我软肋上，和之前程时晟带我去见她时，她问我话的口吻完全不一样。

“是，我前夫之前工作的公司发生账目问题，被抓进去了。我也几个月前才跟他离的婚。”

这些事瞒不了，程时晟妈能直接开口问我，就说明她已经调查过了，我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这时候再撒谎隐瞒，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可我儿子是未婚。”程时晟妈妈站在那，突然撇头看向我。

第二次见面，一开口就问了我两个至关重要的问题，让我感到面前的这个母亲不简单。

“伯母，我是离过婚，从这一点我不配上程时晟，这些我心里都明白，可我爱程时晟，是抓心挠肝的爱，想跟他生活在一起，每天做好菜饭等着他回家，看他吃的好，睡的好，我就开心。他高兴，我也高兴，他遇到困难，我也愿意跟着他一起解决，我就是希望他好，是真心希望的。”

我表达着自己对程时晟的爱，话虽然说了很多，但我知道，这远远不够，我对程时晟的感情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所以我怕我表达的不完整，整个人急切切的看着程时晟妈妈，希望她能明白我心思。

半晌，我和程时晟妈妈谁都没说话，画廊的人不多，没人周在这边，观赏我们面前这幅作品。

许久后，程时晟妈妈看我的眼神才慢慢温润起来，但从她口中说出的句子还是极短。

“慕小姐，你不用这么激动。”

我提着的一口气憋在嗓子里，我知道此时的自己看起来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老百姓，但这是我自己的幸福，我不去争取，谁帮我争取。

“伯母，请您相信我，我是真的爱程时晟，我想跟他结婚。”这话说出来，就是我在主动，可我想，我不在乎是程时晟主动追求我，还是我赶上着他，我爱他，我便敢于亲口说出来。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程时晟妈妈点头，那举动在我眼里，不仅仅是一个动作，还包含着她对我的认可，可能这无关乎她是否同时我和程时晟结婚，但最起码，在我主动的言语下，她是不反感我的。

“慕小姐，结婚的事我儿子跟我提了。我本身对你二婚的事并不在意，但我要提醒你，程时晟身边有很多女人，你不是第一个，可能也不是最后一个，结婚之后可能会面对什么样的事，你最好自己想清楚，婚姻不是光有爱情就能维持长久的，很多时候，外界和时间也能消磨一切。等有其他女人找上门来，你觉得你还能爱他吗？”

程时晟妈妈在提醒我，在用严酷的事实提醒我，她说的事情我有想过，当时我给自己的答案是，我还能爱程时晟，可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呢？如果不是之前和他好过的女人找上我，而是我们结婚之后，他又有了别的女人，我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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