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穿上吧。”

白元年点头，迅速穿上。

见一边的胖子和无邪还想说什么，犹豫一番还是走开，直到两人看不见的地方。

“怎么？不想让他们知道？”

黑瞎子跟了过来，一手插兜，一手夹着烟。

白元年没说话，只是盯着远处烫寄生卵的胖子和无邪。

“心疼他们？”

白元年点头：“嗯。”

黑瞎子笑了一声：“怎么不心疼心疼我。”

白元年转头对上黑瞎子的眼睛，语气认真：“心疼，也心疼你。”

黑瞎子愣住了，夹着烟的手还在半空中，不上不下。

白元年找地方坐下，陷入沉思。

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特别自私的人，但是好像错了。

恐怕他们也没想到，因为失误而生了意识的白元年会拥有世界上最美好的善良与温柔。

............

“总体成功了，但是......”

“但是什么？”

“他好像生出了意识。”

“......”气氛沉默好一阵。

“计划照旧。”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残忍？”

“......想办法困住他，别让他逃了就行。”

他们知道一个有意识的人被困住千百年是一件极为残忍的事，但是做出来的事却只是剥夺他的行动能力。

系统01号——白元年，你的任务是......自杀。

没法反抗，像个有意识的植物人般，被困于一片虚无，只是为了让他自我毁灭。

他们甚至还很高兴，因为他们知道没有人会坚持千百年，所以白元年肯定会主动赴死。

“完美的计划，这样困住我，我只会觉得死亡是种解脱哈哈，这下又可以省下一笔启动的能量了。”

谁也没想到的是，白元年真的坚持了千百年。

虚无的空间，无声的世界，持续了千百年，有的只是对活下去的执着。

当意识被放出来的时候，白元年几乎要疯掉。

他是无罪的，但是他的结局从刚出生就被注定了。

白元年憎恶他们，憎恶这个需要他的世界！

他想过泄愤，却在看到因微风拂过而轻颤的花朵时愣住。

就这样，他像个什么都没见过，刚开始接触世界的新生儿般，怀着好奇心认识这个世界。

他会偷偷给小猫安家，也会偷偷给受伤的乞丐疗伤，他甚至不觉得这和善良有什么关系，只是因为顺手。

直到遇见了张启灵。

小时候的张启灵很弱，气运很强，白元年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同。

在天道发现前，他有足够的能力杀了张启灵，占用他的身体留在这里，这是千百年唯一的希望！

但是他没下得去手，他甚至安慰自己这只是个意外，还有机会！

被困千百年，他已经成了疯子，但是哪怕是疯子，他也是最温柔最纯真最善良的疯子......

所以一切已经注定，从他抽离记忆分裂自己沉睡下去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了结局，他从来都不会是杀掉气运主角让自己活下去的人......

对生的执着可以让他坚持千百年，但是灵魂深处的善良温柔可以让他放弃生的执念，成全别人......

世界上最温柔最善良的白元年，你的结局已经注定了，请带着和伙伴们旅途过程中的美好记忆，去赴死吧......那是你永远逃不开的结局......

白元年眨眨眼，挥手散去黑瞎子吹过来的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