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堂的目光先是落在夏云枝的身上,此人穿着一张天青色窄袖圆领袍,虽坐在轮椅上,但是丝毫没有半分颓然,反而有股少年清秀剔透的精神气。
而另一人则是穿着一件海棠紫云裳,身形挺拔,带着浅露,虽看不清容貌,但是总觉得此人十分不好惹。
二人看着也不像那些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花云堂略一迟疑,就将他们请进了后堂。
待见了后堂,花云堂自然而然看向了夏云枝:“你认识我?”
夏云枝很想回一句,这位公子好生俊俏,我在哪里见过。
然而身边的魏长陵却突然出手,点住了花云堂的穴位,夏云枝惊讶地看着他:“你不是认识他吗?”
魏长陵声音毫无起伏:“我是认识他,但是他不认识我。”
魏长陵的确认识这个花云堂的。
凌王弱冠立府多年,却一直未曾娶妻,不知是谁传出的谣言,说凌王喜欢男风,所以一直未娶正妃,他一开始懒得理会这些流言蜚语,等他回过神时,谣言甚嚣尘上,竟到了连自己的兄弟都对自己性取向产生了怀疑的地位。
有一日宫中某位太妃娘娘寿诞,某位王爷为表孝心,请了花云堂戏班子进宫唱戏,不知为何那花云堂在得罪了皇帝身边性子古怪的总管公公,魏长陵路过之时,看到花云堂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随便开口说了两句替他解了围。
结果等他出宫回府,非常戏剧的事情发生了,他那皇兄竟然把花云堂裹了送到了他的床上。
魏长陵在书房忙到半夜,等回房之时,却发现自己床榻上出现了一个被锦被裹着的大肉团子,可想而知他当时受到了多大的惊吓。
结果自然,他黑着脸叫人来把大肉团子抬走,连带着他睡过被褥枕头都换了一遍。
魏长陵不确定花云堂会不会认识自己,是以直接出手把他点了,也免得生出什么意外来。
花云堂僵立在原地,不仅无法动弹,而且也无法发出声音,只能瞪着一双惊恐万分的明眸。
这两人是谁?他竟然引狼入室了!
夏云枝冲他挥了挥手,表达了自己的善意:“别怕,我们没有恶意。”
说罢,她转头看向魏长陵:“你打算如何?”
魏长陵目光在房间内转了两圈:“听说那娄县令要将戏台搭在县衙东侧的空地上,要让所有百姓都来给他老母亲贺寿?”
他们方才已然将娄县令要大肆操办母亲六十虽的寿诞的事情查了个大概,这娄县令请了花云堂来,不仅仅是为了炫耀。县衙东侧戏台附近的道路已经暂时被栏栅封了路,寻常百姓只能绕路而行,根据县令以往的行事风格,所有被请去看戏之人,都是需要带寿礼的。
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娄县令请了多少人,但是那片空地至少能摆下三四十桌不成问题,再加上一些不请自来的,想要讨好县令的,还有一些被迫跟风的……
可想而知,娄县令可以从中捞到多少好处。
这简直就是大型行贿受贿现场!
魏长陵想了想道:“既然这狗官占着官威,逼迫底下的人给他送礼,那咱们就给他送上一份大礼如何?”
“什么礼?”夏云枝有些好奇。
魏长陵在花云堂面前站定,目光落在他身上:“一折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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