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闭了闭眼，似乎并不是很想直接说出来：

“你不是已经可以猜到了吗？”

沈江梵把玩着被擦拭的干干净净的血色匕首，面色虽然平静，语气却毋庸置疑：

“问你你就说，等会儿还能给你个痛快。”

李叔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一看他这幅表情，沈江梵就知道这是个知道不少灰色隐秘的人，唇角也忍不住带了笑意，升起了几分玩心：

“瞧，你也是知道的，别让我用那些手段。”

“到了我这个水平，不用药也是能知道想要的消息的。”

李叔轻叹一声，却并没有立刻把事情全盘托出，而是先讲起了条件：

“作为交换……我告诉你这些事，在我死之前，你得把你的代号告诉我。”

沈江梵眉梢微挑：

“也不是不行，但我需要更详细的消息，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李叔点点头，很痛快的把事情全盘托出：

“黑……大鱼给出的礼物，确实让小姐获得了更好的生活，她有了一把和你手上一样的血红色匕首，有了一张特殊猎枪的图纸，还有吃不完的面粉和肉。”

嚯~

这些别的玩家需要辛辛苦苦、想方设法的努力才能拿到的东西，她许个愿就能弄到手。

那这付出的代价，必然惨痛无比。

李叔的表情都有些不忍了，停顿片刻才继续说道：

“代价是，她的思想、感情、灵魂、血肉……和命。”

“最开始只是性格上的变化，但这变化并不大，直到她突然对你出手。”

说到这，李叔斟酌了好一会儿用词，才视死如归的坦白了：

“你也知道，你坑了她三张图纸的事情，她一直记在心里，所以我们一直在暗中筹划着怎么对付你。”

“但小姐和我都不是莽撞的人，我们的计划是先合作，建立一定的信任关系，让你放松警惕，然后再慢慢地套出你的实力和位置，找机会邀请你一起进入秘境，在秘境里杀了你。”

沈江梵点点头，并没有出声，反而非常赞赏的勾起了唇角。

这种计划确实是正常的，毕竟早在荒芜城镇竞速赛的时候，李雨薇就已经见识过了他的实力。

在意识到自己和对方有较大的实力差距的情况下，复仇当然只能选择这种循序渐进的方式，除非脑子被驴踢了，不然是很少有人会直接正面硬刚的。

“在被大鱼影响后，她一边用献祭*********的方式，帮助大鱼屠杀别的玩家，一边放出你的谣言。”

又有几个字音被强硬的塞回嗓子里，但李叔并没有停止说话。

他相信以沈江梵的聪明，肯定能猜出他想说的是什么：

“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刚从秘境出来，就拉我们进了宿命决斗场。”

沈江梵若有所思：

“我进秘境的那段时间，公路上过去了几天？”

“5天。”

李叔回答的非常诚实。

沈江梵眸中划过一抹暗光：

“嗯，告诉我她残余的势力。”

李叔闻言苦笑一声：

“其实我们剩下的人也没有多少，大鱼杀起人来不分敌我，完全按心情随机选，我们的人本来也不多，现在就只剩下三个了。”

“啧~”沈江梵一边拆巧克力糖的包装，一边无奈道：

“你怎么不听话？”

李叔顿时后背一凉，一种来自灵魂的颤栗感让他的呼吸近乎停滞。

他知道他在说谎了！！

这个认知让李叔缓慢而小心的吸了几口气，心脏剧烈跳动：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