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江北出现了不少人,在赈济百姓吗?”齐云山眉心微挑,意味深长的望着李明瑞。
李明瑞不懂,“还望太傅明示!”
“谁有这么大的财力人力物力,能这样不惜一切的拿出粮食赈灾?哪个大户这般财大气粗?做了善事还不愿留下姓名?”齐云山循循善诱,“老夫为官数十年,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这样的大善人!”
李明瑞仿佛有些明白了,“太傅的意思是……”
“你说这些粥棚里的粮食,会不会就是官粮?”齐云山低低的咳嗽着,声音很轻,仿佛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李明瑞愣住,这是要让他……
可他只是个刑部尚书,怎么敢?
“咳咳咳,老夫近来身子不好,脑子难免乱糟糟的,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齐云山无奈的笑笑,“唉,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李明瑞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躬身行礼,“太傅言重了,此事……下官会秉公处理,下官告辞!”
退出卧房,李明瑞面色微紧。心头暗骂一句:老狐狸。齐云山摆明了是要把他当枪使!谁都知道这一时半会的,不可能扳倒摄政王府,自己要是敢……这不是老虎头上扑苍蝇,找死?
这该如何是好?
见着李明瑞出来,随从紧忙撑着伞上前,“大人,回六部衙门吗?”
李明瑞摇摇头,“先去一个地方!”
马车当下疾驰而去。
朝廷都能知道的事儿,摄政王府自然是早就知晓。何况这江北赈灾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书房里的氛围有些寒凉,说不出的冷戾。
东方未明面不改色的临窗驻足,瞧着窗外没完没了的雨,剑眉微微拧起,眸中荡开雨幕迷蒙。听得身后周之继的汇报,他亦没有转身,仍是保持这副神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爷?”周之继低低的喊了一声,“这赈灾布粥一事本就怪异,如今找到官船和官军尸体,齐家定然还会大做文章!”
“做的文章还少吗?”东方未明眯了眯眼眸,终于幽幽然的转身。
“爷!”周之继想了想,“咱们要早作准备!”
“准备什么?”东方未明敛眸,不紧不慢的走出书房,踱步在回廊里。
风吹雨丝凉薄,隔着大老远便已经随风而入,吹在脸上凉到心底。仿佛是一种习惯,闲来无事或者心里有事,他便站在那回廊的尽处望着密楼处随风随雨飘荡的红绸。
哑铃无声,声入梦。
红绸不解,旧时愁。
负手而立,东方未明长长吐出一口气,“崔南山走了?”
“是!”周之继点头,“说是药实在太烈,需要改善,否则会两败俱伤!”
东方未明敛眸,“看样子,是皇帝的身子出了问题!”
“可是爷,咱们目前该处置的不是江北的问题吗?”周之继提醒。
“江北?”东方未明垂眸,俄而摇头笑得意味深长,“你以为咱们做了准备,那些事儿就不会发生了?越是插手,越显得欲盖弥彰!”
“但什么都不做,不就变成了齐家的俎上鱼肉?”周之继不解。
东方未明不说话,幽邃的眸中,只有风雨中飘扬的红绸!
“婉儿……”他顾自低吟一句,须臾他才醒过神来,转身背对着密楼,“盯紧宫中!”
周之继骤然愣住,爷这是怎么了?江北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他不去打理江北的事儿,反而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小皇帝的身上?皇帝在宫中,有甘棠盯着,有那么多眼线盯着,能出什么篓子?
心下虽然不解,不过周之继还是得照做!
大雨还在下,傍晚时分,赵靖便收到消息,说是摄政王旧疾犯了,眼下闭门不出,谁也不见!
揉着眉心,赵靖唇角微微扬起。
“皇上,您说这摄政王称病,是不是想做点什么?”魏淑歌问。
赵靖笑靥凉薄,“上一次称病是被人行刺,朕领着太医院的所有太医去了摄政王府。那这一次呢?旧疾?怕是心病吧!”
赵远南收拾了桌案,“约莫是气的,这江北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如今官船和官军尸体都找到了,只要再出点篓子,那这名堂可就大了去!”
“篓子?”魏淑歌铺床,“早就是天罗地网,还出什么篓子?”
赵远南笑了笑,“所以皇上不必担心,摄政王府估计是气急攻心的缘故。”
赵靖瞧着明灭不定的烛火,食指轻轻敲击着桌案,“没那么简单!”
音落,赵远南与魏淑歌脸上的笑意快速退去。
东方未明,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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