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赵靖端正了态度,不再多思多想。然则她的视线扫过底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睛里的光当即凉了些许,怎么……赵靖瞧了魏淑歌一眼,压低声音问,“怎么没看到文于风?”
闻言,魏淑歌徐徐直起身子,冷然扫了一眼四下,俄而冲着赵靖行了礼,悄然退出人群走到了李以珩的身边。李以珩与赵远南躲在内堂,这会正撩着帘子往外瞅。
魏淑歌站在帘子外头瞧了一眼四周,见着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台上,便快速掀开帘子进了内堂,“公子问起了文于风,你们去一人看看,怎么那小子这会不出来凑热闹了?”
赵远南想了想,“莫不是觉得自个的才学不够,所以当了缩头乌龟不敢出来?又或者是因为公子不愿见他,所以赌气来着?然则他从江北而来,按理说就算才学不够也该出来见识见识才对!”深吸一口气,赵远南瞧了二人一眼,“那我去看看,也不知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有什么事,记得报个信!”魏淑歌道,“公子身边不能没人,我先回去,这事儿就交给你们两个,莫要让公子惦念着!”
“放心吧!”赵远南点头,先魏淑歌一步离开内堂。
等着赵远南离开,魏淑歌眸色微沉的盯着李以珩,“李大人能否与奴婢交个底?奴婢敢问一句,这大堂内到底有多少摄政王府的暗卫?”
李以珩面色微怔,“姑姑这话说错了,卑职隶属于皇上,虽然……有时候会身不由己,但卑职的心是向着皇上的。李家世世代代效忠帝王,而不是效忠摄政王!”语罢,李以珩毕恭毕敬的冲着魏淑歌作揖,“这话,姑姑大可一字不漏的传到皇上的耳朵里,饶是到了摄政王跟前,卑职也是这些话!”
“好!”魏淑歌掉头就走,及至赵靖身边,魏淑歌低低道,“公子放心,奴婢已经让虺生去看了,约莫很快就会有消息。望月居里的动静,咱们的人一直都盯着,约莫不会出事!”
赵靖点点头,一言不发,可这心里总有些莫名的惴惴不安,好似要发生点什么事似的。
诗文大会已经开始,门外隐约有些骚动,但很快便已经消弭无踪,约莫有东方未明的吩咐,所以今儿这诗文大会势必是闹不起来的。
每一个人答题之人,赵靖都细细的观察,竖耳倾听。今儿的诗文大会与往常不一样,不谈风月只谈苍生,不论繁华只言凋敝,不说为政之道只论沙场生死。这一个个摇头摆脑的书生郎,学的都是书卷上规规矩矩的文章。更有甚者不知人间疾苦,不懂生杀一念,是以距离赵靖的希冀实在太远。
埋头苦读,读的是圣贤书,可读出来的却并非圣贤之人!不过是蠹虫,不过是书虫罢了!赵靖要的是不只是饱学之士,要的是有胆有谋之人,而眼前这些人显然都不是她想找的。这些人除了摇头摆脑,什么都不会,来日就算得中头魁也未必能助她一臂之力,相反的……可能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纸上论兵,只是儿戏!
东方未明隔着一扇窗,听得外头学子们的高谈契阔,只觉得满是荒唐,不由的嗤笑一声,“可笑少年郎,深谙风月不知愁!就这些人还敢论兵法战术?”
周之继长长吐出一口气,“卑职还以为公子会弄出什么样的大场面,却原来如此滑稽可笑,这跟耍猴有什么区别?让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去谈及黄沙滚滚的秋场点兵,这跟让杀猪的去绣花有什么区别?眼下这局面,公子怕是要让王爷您失望了,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扶不起的阿斗。”
“别着急!”东方未明抿一口茶,透过窗户的缝隙瞧着外头的动静,于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眼便能看到那副银色的面具。即便隔着一张面具,他也能清晰的看到属于她的眸光微亮。小丫头安安静静的端坐着,这般仔细认真的模样瞧着真让人欢喜。
只是,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敛了眸,东方未明又道,“外头有什么动静?”
周之继行礼,“回爷的话,凡是有所骚动都以最快的速度遏制,只不过仍没有找到人。但是王爷您说过,若是他来了必定会第一时间来找公子,所以咱们格外留意公子的身边,一有风吹草动定会马上知晓!”
“如此甚好!”东方未明面色微沉的端起杯盏,“千万不能让他再靠近皇帝!”
周之继咽了口口水,自家主子这是……还记在心上呢?要不然昨晚怎么亲自去守了皇帝一夜?!好在这望月居瞧着风平浪静,实则早有摄政王府的暗卫蛰伏,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无声无息的靠近皇帝。可周之继一回神,却发现自家主子的脸色好像又有些不太对。顺着东方未明的视线看去,周之继瞧见了皇帝与温如笙的互动。
温如笙那脉脉浅笑的温润,让人看着可真是刺眼。然则眼下的情况,东方未明自然不可能出现在赵靖跟前,只是捏紧了杯盏,手背上……青筋微起。
然此刻赵远南已经到了地字号房,店小二说文于风昨儿回房间之后就没出来。赵远南伸手想叩门,却惊觉这房门竟是虚掩着的,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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