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指的是……皇后娘娘背后的那人?”魏淑歌良久才反应过来。
赵靖长长吐出一口气,“不然你以为呢?只可惜齐如雨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之前朕还以为她受教不少,已经懂得韬光养晦,没想到还是这么蠢!也不知那人会作何感想,是恨铁不成钢,还是狠狠抽自己两巴掌,怨自己眼瞎不识人?”
魏淑歌笑了笑,“那皇后娘娘,皇上是见?还是不见?”
“若是不见,岂非闹不起来了?”赵靖起身,“过半个时辰再让她过来吧!”语罢,她转身拿了床头的铜铃,躺到软榻上把玩着,瞧着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魏淑歌看着赵靖,瞧着她细细把玩着铜铃的模样,心知她每次做决定的时候,总喜欢表现得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大概是在宫里浸泡久了,心中所想和脸上的表情便开始背道而驰。有时候魏淑歌心疼赵靖,想找个地方让赵靖好好的发泄一番,然则这丫头却是精铁铸就,饶是千疮百孔亦能笑对一切!
赵靖将铜铃搁在自己的额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她实在想不通这齐如雨的背后到底是谁?一个能跟齐如雨搭上线的,又能让齐如雨言听计从,会是什么人?是齐云山留在京城里的细作?这是最大的可能!还有一种,凭着齐云山的老谋深算,肯定不会让熟人出现在齐如雨的身边,说不定会启动新人。
这新人约莫连柯伯召都认不得,否则依着柯伯召的办事效率,绝对不会让齐如雨走这一趟。所以赵靖肯定,这人的势力只在宫外,暂时还没渗透进宫里,一则是怕惊动了东方未明,二则定然也是防着柯伯召。齐云山和柯伯召,兴许早就面和心不和了!
那么,到底是谁呢?
半个时辰之后,齐如雨一脸委屈的跪在了赵靖跟前,赵靖仍躺在软榻上,像个玩世不恭的任性少年,全然不理会她此刻的装模作样。
见状,齐如雨的脸上浮现出显而易见尴尬的神色,不由的低低喊一声,“皇上?”
“皇上?”魏淑歌压低了声音,“您看皇后娘娘还跪着呢!”
赵靖慢吞吞的坐起身来,斜视着眼前的齐如雨。但见齐如雨粉黛娇俏,一脸素白,这些日子的修身养性,效果不错,瞧得出来整个人平静不少,尤其是这眉宇间的傲气和戾气的确减弱了。赵靖单腿支起,将胳膊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凉飕飕的望着齐如雨,“皇后不在栖梧宫好好待着,跑朕这儿做什么来了?”
一番明知故问,呛得齐如雨脊背发凉。
齐如雨磕头,皇帝没敢让她起来,她哪敢起来。如今她不想让齐家卷入这一场莫名的杀人案中,就得放下身段,“皇上,臣妾……臣妾甚是想念皇上,所以……”
“你看着朕!”赵靖勾勾手指,然后指着自己的脸,“皇后觉得朕还是三岁的孩子?朕的脸上是不是写着蠢货二字,以至于你闲着没事干就跑来朕的乾元殿,糊弄着朕玩?”
“臣妾不敢!”齐如雨骇然,面色瞬白如纸。
赵靖哼了一声,“你是为了外头的流言蜚语来的!”
齐如雨音色哽咽而焦灼,“皇上,臣妾是来喊冤的!家父已经不在京中,怎么可能派人去杀人?皇上,臣妾的父亲已经年迈,如今又痛失爱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做出这种事情!皇上!臣妾冤枉!太傅府亦是冤枉的!皇上明鉴!”
闻言,赵靖的身子往软榻上一靠,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让人瞧着很是不舒服。她就这样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齐如雨,鼻间发出一声略似嘲讽的轻哼,仿佛根本不相信齐如雨所言。
齐如雨慌了神,几乎是带着哭腔急切喊道,“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臣妾与家父对皇上对大夏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此心苍天可见!皇上,您一定不能相信外头的小人之言,那定是有人要污蔑臣妾与太傅府!臣妾深爱着皇上,怎么可能欺骗皇上?家父为大夏鞠躬尽瘁,如今痛失爱子早已心灰意冷,怎么可能杀人?”
“当真?”赵靖幽幽的问。
齐如雨连连点头,伸手拭泪,“皇上圣明,臣妾岂敢欺君罔上,请皇上明鉴!臣妾与家父对皇上的忠心,其心可昭日月!”
赵靖长长吐出一口气,缓步走下软榻,随手将铜铃递给身边的魏淑歌,继而蹲在了齐如雨的跟前。她唇角微扬,带着一抹似笑非笑,伸手捏起了齐如雨的下颚,迫使她迎上自己的眸。赵靖音色温柔,“朕相信皇后对朕的忠心,所以外头的那些流言蜚语,朕会让摄政王府去查个明白。但在此之前,朕还得做一个决定。当然,这个决定事关太傅府,皇后有权利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
“何事?”齐如雨不解,一脸懵逼而眸中惶恐的望着赵靖,“皇上请吩咐,但凡臣妾能做到的,臣妾一定会竭尽全力助皇上一臂之力。”
“想来此事,由皇后亲自去会比较好!”赵靖笑得温和,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齐如雨的面颊肌肤,“流言蜚语已经传播甚广,正所谓流言猛于虎,朕虽然是皇帝,却也难堵这悠悠之口,所以朕要让皇后亲自去一趟皇陵,把您的父亲,也就是朕的太傅大人,亲自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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