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您一去,众人的视线怕是都要落在皇上您的身上了!”赵远南有些犹豫,“如此,皇上岂非成了众矢之的,到时候这问罪折要不要批,皇上您都是里外不是人呢!”
“你当朕不知这其中关窍吗?只不过朕也是真的想知道,文于野有没有这个命,如何化解这场生关死劫!”赵靖拂袖。
此时此刻的金銮殿上,早就吵成了一锅粥。倒也不是吵,只是武将觉得小题大做,文官觉得必须追究,此乃朝廷威严,又是当初四方门同文于野他们立的军令状,理该为自己的言行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背地里呢?谁都知道,文于野之所以该死,并不是因为查不出案子,抓不住真凶的缘故,而是因为在太傅回来的第一日便传召太傅前往四方门应讯,这才是最该死的缘由。
皇帝不在朝,文武一锅粥,这种场面早在赵靖登基之初便开始了,一直到了现在,赵靖还是个摆设。偶尔上朝,也只是泥塑木桩一个,杵在皇位上睡觉罢了!久而久之,皇帝来不来无所谓,皇帝来了就上金銮殿,皇帝不来就在偏殿议事。皇宫里,多得是殿宇,横竖只是太傅与丞相一句话罢了!
三省六部,没有帝王在上头压着,形同散沙。
赵靖在偏殿旁的暖阁里待着,今儿外头凉得厉害,进了门还觉得冷。赵靖脱了大氅坐在暖榻上,颤抖着抱紧了怀中的火笼,“都别说话,让朕好好听一听。这帮老家伙,打从骨子里就坏透了,成日不是要这个死,就是要那个死,看热闹还不嫌事大,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听听,听听,隔壁那吵架的声音,谁说那些白胡子白头发的不中用了?插着腰说话的时候,可比街头卖糖葫芦的嚷嚷得还带劲儿。
“皇上!”赵远南从外头跑进来,“侍卫已经去……去四方门了!”
赵靖挑了眉,“然后呢?”去四方门自然是去请南宫醉,南宫醉如今带伤在身,若是推诿倒也无妨,毕竟南宫醉的手里有一面免死金牌,饶是齐云山火冒三丈要吃人,那也是茅坑里的石头咯嘣脆,崩了齐云山的一口老牙也别想咬下去。
“还让人去了望月居!”赵远南回看了魏淑歌一眼,面上有些紧色,“皇上,这是要抓文大人呢!”
“朕知道!”赵靖嚼着桌案上的糕点,“朕等着看好戏呢!没听见东方未明之前说的话吗?他让朕放宽心,想来是早有打算,那狗贼耳朵灵得很,一定是早就得了什么消息,打量捏着葫芦卖耗子药,歹毒着呢!”
魏淑歌轻嗤,“皇上所言极是,那便等着罢!”
等!自然是等着!
文于野这会不在望月居,在四方门的王法大堂里坐着,堂内没有人,只有南宫醉喝着酒,瞅着悠然自得饮茶的文于野。
南宫醉醉醺醺的笑着,“你猜你这一次是活呢?还是活不了?”
“开了刀子,自然有人活不了,但未必是我!”文于野轻嗤,“也可能是南宫大人,替下官担了这罪名,替了这死罪!南宫大人以为呢?”
“我又不是半仙,更不是愚善之辈,怎么可能未卜先知给你排好退路?”南宫醉一声叹,仰头灌下几口酒。
寻风急急忙忙的跑来,“大人,来了……”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呢?是媳妇跟人跑了?还是小金库被人连锅端了?”南宫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听着不远处纷乱的脚步声,看着那渐行渐近的御林军排成队的出现在四方门的大堂前,南宫醉回头便冲着文于野干笑一声,“来找你的!”
文于野笑了笑,“来那么多人,足见下官这九品芝麻官的身份,也是非同一般呢!”
“你就偷着乐吧!”南宫醉瞧着已经迈上台阶的琼英,冲着文于野讽笑,“有你哭的时候!”
琼英上前,“南宫大人,文大人!”
“哟,来这么一大帮人,赶着上我四方门来喝酒呢?”南宫醉似笑非笑的打量着琼英,“这是蚂蚁搬家吗?琼英,你什么时候捡了这样的差事?不好好跟着李统领,在御前当差,跑这外头凑什么热闹?”
琼英面上一热,“南宫大人说笑了,咱们这也是职责所在!奉命前来请南宫大人和文大人进宫一趟,有些事儿还是得当面说清楚!”
南宫醉起身,拎着酒葫芦拍了拍琼英的肩膀,“说得真好听,不愧是宫里出来的!这明晃晃的刀子都架在脖子上了,却还要告诉人别怕,这刀子不杀人!你说这话,会有谁相信呢?文大人,走吧!是骡子是马,也该牵出来遛一遛了!”
文于野一笑,是该遛一遛了!他瞧着路子,路子微微颔首,一切已准备就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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