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以珩也觉得有些奇怪,小皇帝虽然年纪小,爱吃点甜的,但花灯和糖葫芦这些东西,一惯都是女儿家喜欢的玩意,怎么皇帝也喜欢呢?
赵远南买了两串糖葫芦,魏淑歌提着小兔子花灯回来。
“真好!”赵靖接过糖葫芦,细细的瞧着。微光里,糖葫芦透着晶亮的红光,瞧着甚是可口。不过这糖葫芦她似乎并没有打算吃,而是晃晃悠悠的进了茶楼里。她坐在雅阁里,泡上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放在自己对面。
“公子,您约了人吗?”魏淑歌不解的问。
赵靖摇头,将小兔子花灯放在桌子正中央,左手右手各一支糖葫芦。仿佛是左手右手各代表了一个人,两支糖葫芦相互轻轻一碰,如同孩提时的游戏。糖葫芦放下,一支放在赵靖的手边,一支放在对面的杯盏边上,瞧着就好像对面还坐了一个人似的。
这情况,看得赵靖手底下三人心里发凉。
赵远南和李以珩快速将魏淑歌拽到门外,三个人凑一块面面相觑的看着,大家你看着我看着你。
“公子方才做什么,你们都看见了?!”赵远南开口。
李以珩点头,“怪吓人的,好像跟谁在说话似的。可咱们肉眼凡胎的,着实什么都瞧不见,心里瘆得慌!你们说,公子是不是这段时间没出来,所以在家里憋坏了?”换言之,就是憋出毛病来了,脑子里的毛病。
“呸呸呸!”魏淑歌翻个白眼,“都别胡说,我一直陪着公子,可没瞧见什么不对劲的。”
“那现在这样,如何解释?”赵远南急得直跺脚,“莫不是撞邪了?”
李以珩瞪大眼睛,“我觉得应该是中了厌胜之术,皇上常年在宫里,就算出宫也是咱们陪着,断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我祖上世代侍奉君王,这厌胜之术乃是宫中常见之术,皆是后宫之中为了争宠所用的手段。依着公子如今的模样,大有可疑啊!”
赵远南点点头,“杂家倒是听家里人说起过,这厌胜之术格外厉害,李大人所言怕是不虚。”
魏淑歌愣了半晌,“说半天,你们是觉得公子鬼上身?”
“瞧着不像吗?”二人异口同声问。
魏淑歌摇头,“那可是万岁万万岁,怎么可能鬼上身?你们两个莫要胡言乱语,传出去怕是要祸从口出的。”说着幽幽然轻叹一声,瞧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我瞧着倒不像是鬼上身,反倒是……相思过度!”
“相思?”赵远南不相信,“公子能相思谁?太后已过世,公子还能在乎谁?世子?不对,世子已经在宫里待着。还能是谁?该不会是摄政王或者丞相?不像,都不像!”
“别猜了,公子的心思,咱们惯来猜不准,别到时候猜来猜去,反而给公子惹了麻烦!”魏淑歌眉心微蹙,“都别想了,公子要么是闹着玩,要么是想着谁了!”
魏淑歌觉得,赵靖若然真的想着谁了,定然也是位故人!难道是赵靖的师父?或者师公他们?赵远南和李以珩不知道赵靖之前在四明山的情况,所以猜不出来,但是魏淑歌隐约还是有些感觉的。
赵靖其实也知道,外头那三个一定会在想她是不是疯了,不过赵靖并不在意。猜不透也好,有些人本就不该知道太多,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
“走的时候,还没到元宵,兔子灯你还没做好。说好的每年给我做一个,最后到底是你不守信用还是我失约的缘故?”赵靖瞧着对面的杯盏,看着那支不可能被吃掉的糖葫芦,“好久没喝你喝茶了,敬你一杯!”
赵靖抿一口茶,“知道吗?我现在特别能喝酒,而且千杯不醉。知道吗?我现在最能做的,就是装醉!你信不信,我就算是喝水也能给你装出一场醉!你说我现在是不是了不得了?再也不是会把心事写在脸上的小姑娘,更可怕的是,连小姑娘都算不上了。来日若是相逢,只怕是相见却不相识,即使相识亦不敢相认了!此敬一杯,前世今生!”
放下手中杯盏,赵靖淡淡然望着外头的景色。年后下过雪,眼下尚未融化殆尽。各色各样的花灯悬在屋檐下,遍布大街小巷,映着雪的素白,竟生出几分万家灯火的暖意。赵靖长长吐出一口气,忽然觉得,若是能天下太平,能国泰民安,自己这皇帝竟也做得很有意义。
“公子?”魏淑歌端着点心进门。
“今年的请花神什么时候开始?”赵靖问,“听说这花神乃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佳人,到时候可得好好的看一看,是不是比惊鸿好看?”
“公子怎么糊涂了,花神之位,这两年一直是云翠居的采薇姑娘,这一次也不例外。”魏淑歌将点心放下,佯装若无其事的瞧了赵靖一眼,发现她没什么问题,显然也不会是外头那两个人所说的,中了厌胜之术。思及此处,魏淑歌松了一口气,没事自然最好!
“采薇姑娘!”赵靖点点头,那的确是个妙人,“听说她和南宫醉靠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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