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案上的宁长青早听见动静醒了，本想装睡不至于孤男寡女见面尴尬，可偏偏若弗在身后走来走去，最后还轻轻推他，他不得不“醒来”。

“大小姐，你又要做什么？”宁长青不难烦地抬头望着她。

若弗叫醒睡梦中的人，本有些过意不去，可看他一脸的不难烦，她反倒生气了。

于是她双手叉腰，重重哼了声，“我还没说你觊觎我，摸我的脚，还大半夜的与我共处一室，你倒不耐烦起来了？你房里的夜壶呢？”

宁长青终于知道她要做什么了，他丢下句：“去茅房，”便从抽屉里拿出一支涂了桐油的木棍，而后在灯上点了火，递给她道：“你自己去。”

若弗接过那木棍，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窗外乌漆漆的夜，低头嘀咕着：“我在家时，都有奴婢守夜，给我搬夜壶，伺候我的。”

“可这不是在大小姐您府上，”宁长青望着她，幽幽黑瞳里有烛火跳跃……

这个平日不苟言笑的男人忽而生动起来了，只是他嘴角含笑，仿佛嘲笑她：方才还说我觊觎你，怎么，这就要我领着你去如厕？

可若弗尿急得很了，脾气就暴躁起来，她对望回去，“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就喊起来，我就……我就……”

声音渐弱下去，她也不知该怎么威胁他，只咬着唇，水灵灵的大眼中盛满愤怒，像只发怒的小兔子，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挠人了。

宁长青看得好笑，到底接过火把，起身领着她，“跟我走。”

若弗这才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走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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