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并不敢离得宁长青太近,而村里的路又十分绕,动不动一个岔路口,终于拐了七八个弯后,若弗随长红来到另一条大道上,此时人几乎跟丢了。
这儿同山脚下零星的几户人家不一样,大道旁两侧是密密麻麻的房子,岔出一条小径通向山林更深处,小径周边都是水田,这时节第二熟的稻子已经金黄饱满,有些人家开始割稻子了,田间还能听得见农人的说话声。
“这条路是去我大伯家的,昨儿夏芬桂说今儿要分田,果然是了!”长红感叹道。
“分田?”若弗想起大庆的律法,村里的农人是按人口分田的,律法上写着每个男子可分得十亩田,女子分五亩,自然这是写在纸上的,究竟如何分还得看各乡田地的多寡。如今距大庆立国已二百余年,好些农人的田地已被富商巨贾兼并,农人名下的田地并不多了。
长红告诉若弗,宁家原来有二十亩田,四年前宁家老太太把宁大娘赶出家门时是一分田都没划给她的,她大伯宁致远可怜她们,便把五亩荒田过到二房名下。
先头那荒田上一片杂草,什么也种不了,是宁大娘一个女人家亲自下田拔草,向大房借银子请人去犁田,沤肥,又种了几年,这田才不怎么长草,能种菜和庄稼了。
若弗冷哼了声,“这不公平!宁婶子犯什么错了么,为何要净身出户?”
长红的目光暗淡下去,“他们说我是扫把星,克死了我爹。”
“一个算命先生的话能信么?这也太草率了,谁给分的田?”
“村长和我们宁家的族长。”
若弗哼了声,“分田是自己家里的事儿,既然族长在,那为何非得把村长请来?我看那村长便不像什么好东西。”
长红望了眼若弗,想起昨儿长春告诉她的秘密,欲言又止。
这一路上行人并不少,村里的男男女女或扛锄头,或背个背篓,或牵着牛,来来往往,而每个经过若弗身边的人,都像看吉祥物似的盯着她使劲儿瞧。
待人走过后妇人们便聚在一堆感叹:“瞧那姑娘,真俊!哪家的这是?难道是长红家的亲戚?”
男人们眼都看直了,互相打趣着:“那姑娘是宁家的亲戚不是?谁上去问问?”“你去呀,回头你婆娘保准不打死你!”
若弗早习惯了众人或羡慕或垂涎的目光,她目不斜视走着,反倒一旁的长红有点怕羞,微低下脑袋悄声道:“嫂子,这帮人的眼睛真瘆人!”
正在此时,迎面走来七八个十三四岁的小子,一溜儿穿的灰黑色短打,个个双手抱胸,贼眉鼠目,笑得不怀好意。
尤其为首的那个,一双桃花眼眯起,走起路来跟只螃蟹似的,挡在路中间,若弗却连个眼神也没给,若无其人地从几人身边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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