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弗手上一顿，“算是吧！”

大约两盏茶的功夫，长红把蒸笼掀开，那二十几块雪花糕端端正正，并不像昨儿做的那样软塌。

形状上好看了，就是不知道口味如何，若弗于是夹起来一个，抿了一小口，细细咀嚼着，又甜又糯，且不过于黏，因着今儿做的多涂了一层李子酱，甜中又多了一丝酸，比在雪花糕上头放个李子蜜饯更入味儿，不过，那蜜饯还是要放的，为了好看。

“嫂子，好吃么？”

若弗连连颔首，夹了一个到长红嘴边：“好吃得很，长红你也尝尝！”

长红笑得很开心，她不是口刁的人，吃这糕点吃不大出好坏，她觉得昨儿那些做坏了的就已经很好吃了。

今儿做的口味已经差不多了，若弗觉着能卖得出去，于是又做了二十几个，预备明儿去集市上摆摊。

正午时分，王桂兰家院子里坐满了人，甚至连隔壁邹春香家也占用了。

若弗和长红被喊过去吃席，她们在宁大娘提前占好的位子坐下。

若弗扫了一圈儿，只见桌椅板凳各有不同，显然是从各家借来的，幸而都刷洗干净了，而各个桌上都只有一样点心——花生。

乡下流水席与京城贵胄们的席面自然不同，统共只有九个菜，大半是日常小菜，只有两个荤腥。

一个煎鱼，还有一个是肉沫茄子，偏这两个菜还少。煎鱼只有半尾，巴掌大小，里多的是辣子和蒜，肉沫茄子里，那肉沫不是肉沫，是肉星儿。

荤菜一上桌，同桌几个小姑娘便争着抢着把那菜夹干净了，若弗同大多数妇人一般，不好意思跟孩子抢东西，便默默吃着素菜。

每碗素菜的分量少，也几乎是抢着吃的，最后半碗饭没吃完，眼前几碗素菜便见了底，把若弗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家小姐看傻了。

而坐在若弗身边的发财婶见若弗不夹菜，便自己夹了一夹青菜搁若弗碗里，“长青媳妇儿，你也吃啊！”

若弗回过神，微笑着看向发财婶，冲她一个颔首，算作行礼了。

发财婶也冲若弗笑笑，她眼角和脖颈上的淤青都好了，面色也红润不少，只是笑意始终未及眼底，眼睛里总有一种疲惫。

长红与若弗隔着一个发财婶，她见若弗没喝酒，便用一个干净的碗给若弗盛了一碗米酒，递给她道：“嫂子，你尝尝这个酒，可甜了。”

这酒是一早就上桌的，用竹筒装着，若弗看周围人都倒了半碗，很浑浊，淘米水似的，里头还飘着好些饭粒子，便不敢喝。

她嫌弃地看着那碗酒，不想去接，旁边的发财婶便接过来给她，“不会醉的，你尝尝看。”

若弗这才半信半疑地接过碗，浅抿一口，咂摸了咂摸，果然是甜的，还有些微酒味儿，她忍不住又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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