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便望见了屋里正中央坐着的王有余,他一身白衣,笑意温和。
她面上更红,不由想起上回王有余带她去后院净手,温柔地为她抹胰子的情形。那时他将自己的手同她放在一起,温柔地为她揉搓着,还称赞她:“长春妹妹,有人说过你的手很漂亮么?”
漂亮么?
宁长春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手漂亮,自小到大,无人赞美过她,她们只说她可怜,可这个人说她漂亮,那一刻,她就认定这个温柔的男子了。
长春入座时,宁大娘已经回家了,钱氏和宁致远围着王有余,同他说话,而钱氏第一句便是:“我们家长春养到这么大,可不谁想娶便能娶的,没有十两银子的聘礼,我们可不舍得长春出门子。”
……
而宁长青房里,若弗正同他斗嘴。
“宁长青,人家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在你口中便这般不堪?你这么揣测人家,该不会是怕我同他亲近,故意说的吧?”若弗似笑非笑地走近他,拉着他的衣襟,把脸怼到他面前,“你是不是真看上本小姐了?”
若弗身上有一股子茉莉花的淡雅香气,一凑过来,宁长青便觉心旷神怡,可对上那双狡黠的大眼睛时,他又惊醒了一般,猛地后退两步。
“大家小姐都像你这般不知自重么?”宁长青故作严肃。
然而那蔓延到耳后根的红色出卖了他。
嘿!这宁长青生气的样子也好玩得很。
若弗不由嘻嘻笑出声来,“宁长青,你脸红了,哈哈哈!”
宁长青拿开若弗的手,转身便要出门,谁知门外的长红眼疾手快,“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还立即上了锁,留下一句“哥,我先去做饭了,”便溜走了。
看宁长青被逼上绝路,手足无措,无处可逃的样子,若弗更笑得前俯后仰,继续逗他,“宁长青,你说本小姐是你的女人,什么意思呀?”
宁长青背抵着门,伸出手止住前进的若弗,“周若弗,你离得我远些。”
“我偏不,宁长青,你把本小姐留在这儿,不就是看上本小姐了么?前些日子你还为了个叫什么牛春兰的伤心,我问你,你究竟更喜欢牛春兰,还是更喜欢我?”若弗嬉笑着。
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宁长青瞬间清醒,面上的红晕渐褪,目光也清明了。他放下手,声音极冷淡地道:“你离得我远些。”
这一句与方才那一句又不同了,像嫌弃若弗似的。
若弗顿时也来了气,索性上前一步,双手叉腰,“我不,我偏要离你近——”
话未说完,若弗发觉自己的后脑勺被人托住,身子整个往宁长青身上倾倒过去。
他们贴得极近,宁长青的呼吸就在她唇边,温热的,拂过她的脸颊,若弗心乱如麻,双手并用地推他,大喊:“宁长青,你竟敢对本小姐无礼?长红,快开门呀!”
宁长青倏地松手,若弗后退几步离得他远远的,喘着粗气看他,他方才那样太可怕了,现在面无波澜的模样也可怕,冷静得像一块冰,冰面下压制着滚滚暗流。
最终门被打开了,宁长青转身走出去,长红讪讪立在门口,目送宁长青走远,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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