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宁长青再问若弗为何生气,若弗也不说了,像没事人一样。
可到了晚上,若弗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好容易挨到半夜睡着了,却做了个噩梦,梦里有个黑乎乎的脚掌踩住了她的脚,她吓得尖叫。
在尖叫中她醒了,猛地坐起身,眼前是一片漆黑,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于是重重吁了口气,一抹额上的汗又躺了下去。
“你怎的了?做噩梦了?”宁长青睡眠浅,一听见动静便睁开了眼。
若弗吓了一跳,“你还没睡?”
宁长青淡淡嗯了声。
若弗翻了个身子,面对宁长青,宁长青也偏头看向她。
屋里那样暗,可二人都能在黑暗中捕捉到对方那乌亮乌亮,黑琉璃一般的眸子。
若是白日,他们不敢那般对视,黑夜给了他们屏障,他们都以为对方看不见自己。
“我……我做了个噩梦,似乎跟白日的事有关,”若弗嗫嚅着,不知该不该说。
宁长青嗯了一声,表示他在听。
“可我觉着是我自作多情杞人忧天了,宁长青,我说出来你不会笑话我吧?”若弗的语气小心翼翼的。
“你做的让人笑话的事儿还少么?”宁长青双手枕着脑袋,眼中似有笑意闪过。
若弗快要被这人气死了,她哼了声道:“你才是个笑话呢!”
心里一放松,若弗便不由自主地便将白日的事儿倒豆子一般全倒出来了,最后还加了一句,“你说是不是我想太多了,唉,以前我娘便说我,不过生得好看些,便怀疑人人都对我有非分之想,说我真是自作多情。”
宁长青没回应她,可若弗感觉得到他的呼吸加重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往后你再见他,便告诉我,我来治他!”
那声音,像黑暗中骤然飞出的一把利箭,若弗一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
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胸中蔓延,若弗嗯了声,赶紧用被子蒙着头,假装睡着。
然而宁长青却再睡不着,从看王有余的第一眼,他便觉不舒服,可这人时时带笑,话也说得漂亮,全家人无一个不说他的好话,连长春都沦陷了,现今看来,是大家都看走了眼。
次日一早,他便劝宁大娘莫再同王有余往来,还将若弗的话告知了,宁大娘初时还不信,再停下来细想想,又觉着不大对劲。
首先,那一回领着王有余去宁家的路上,他便一直旁敲侧击地问若弗,昨儿他也确实不住往若弗身边靠,要说毛手毛脚似乎又没有,宁大娘也疑惑了。
随后,宁长青便去了长春家见宁致远,自然他不会把那般隐秘的事告诉宁致远,他只是劝:“大伯,我和我娘商量了一下,都觉着那王家没诚意,若真有心来谈婚事,昨儿他爹娘就该来,所以我娘让我来告诉你,给长春妹妹另寻人家的好。”
宁致远端着碗小酒坐在正屋的椅子上,抿一口,又抿一口,最后仰头一饮而尽,才语重心长道:“其实当日你伯母提聘礼时,我便猜到了,昨儿王家又没大人来,就来个小子,哪像谈婚事的样子,罢了,我们长春高攀不起,罢了,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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