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弗没用点心便告辞了,不为别的,而是刘家那些点心正是她做的雪花糕、栗子糕和藤萝饼,她在家都吃腻了。
出了刘家门,若弗便望见旱田里的宁长青。
天色昏沉,似要落雪,宁长青松松拉着缰绳坐在牛车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望向天边,寒风卖力地刮着,他外罩的那棕色狍子皮披风被吹到一边,他却毫不在意。
“宁长青,你冷不冷?”若弗站在门前,冲他喊了一句。
宁长青看见若弗,呸了草,赶着牛上了大道。
若弗小跑过去,上了车,宁长青便将自己披风扯下来扔给她,而后鞭子一抽,赶车往回走。
若弗被风吹得睁不开眼,她紧紧搂着还带着宁长青体温的披风,“宁长青,我见着她了。”
宁长青淡淡嗯了一声,这话太轻,风一吹就散了。
“你就没有话要带给她么,你……不想见她么?”若弗试探着问。
“她好吗?”
“算挺好的吧。”
“那不就成了,我见她做什么?”
若弗双手托腮,呆呆望着宁长青的背影,心头有怨念,“宁长青,有一天我也嫁人了,你会来看我么?你会问我,你好么?”
宁长青侧头瞥了她一眼,“你这大小姐脾气,嫁不嫁得出去还两说。”
“宁——长——青!”若弗将他那披风一卷,往他背上扔……
接着她又安静下来,一手撑着脑袋回想方才的情形,忽而有点惆怅。
她发觉牛春兰是与自己全然不同的人,生得那样娇小可怜,说起话来又温柔。她羡慕牛春兰,能得到宁长青长久的怀念。
再过一个多月赚够了银子还完债她便得回家了,她走之后宁长青会怀念她么?像怀念牛春兰那样?
到家时才过午时,村里人都不吃午饭,可大冬天的没活计可做,一家人窝在屋里嘴里难免嚼吧东西,若弗回来时宁家母女两个一边编篮子,一边嚼红薯干,若弗也加入进去。
“若弗,人家乐意请你当琴师不?”宁大娘嚼着红薯干问。
若弗颔首,“每月三两银,隔天去一回。”
“三两,每月三两?”宁大娘和长红停下手里的活儿,齐齐惊呼。
村里女人每月赚三百大钱都得累死累活,赚三两,想都不敢想。
宁大娘笑得合不拢嘴,原先她还想着自己这儿媳妇除了生得好看,家务活是一点儿不会,现在看来,竟是捡着个宝了,虽然洗衣做饭不在行,可赚银子却是谁都比不过,又会弄点心,又会弹琴的,更要紧的是这两样还都能赚钱。
“若弗啊,坐,婶子有话同你说,我看你隔一日便得去教一回琴,那镇上的生意只怕顾不上,你看,婶子做了点心去镇上卖,赚的银子分你一半,成不成啊?”宁大娘笑着,有点讨好的意味。
“做点心的手艺长红都会了,往后镇上的生意便都是你们的,我不掺合,也不必给我银子,多买点油盐酱醋回来,做菜多放点油盐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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