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之前我会把她们都送走,孙乾是个讲义气的,又在雍州任都指挥使,他能替我保住她们。”
赵东来昂起头,望向屋顶,回想起曾经的戎马岁月,顿生感慨,“当年你为了救我,瘸了一条腿,后来又带着重伤的我一路北上来到你的家乡,说起来,我虽是你的伯乐,你却更是我的恩人。”
说着,赵东来忽想起什么,立即推开后门走了出去,从灶房里拿了一柄用鹿皮做鞘的短刀过来,递给他道:“这是我自幼佩在身上的刀,跟了我几十年,削铁如泥,送给你了。”
“不必,”宁长青抬手一挡,站起身道:“这柄短刀您自己留着防身,我还有一个人要托付给您。”
“那个兵部侍郎之女?”赵东来看了他一眼,目光意味不明。
宁长青颔首,接着,他便将自己的计划同赵东来说明白了。
若弗是个通缉犯,绝不能暴露在官府面前,所以得立即将她送走,至于送去哪儿,他也没主意,只看赵东来愿意藏身何处了。
宁长青知道赵东来的为人,最是讲义气的,宁愿自己死也绝不会辜负他的重托,所以若弗只能托付给他。
而他娘和妹妹,什么也不知道,并非上面那些人的目标,有故交孙乾在,想必能保她们无虞。
他的请求,赵东来自然应下。
风雪愈发大了,宁长青提着赵东来给的灯笼,冒雪快步走回了家。
此时一家子围坐在桌案前,等他回来,桌上的菜都凉了。
见人回来,长红立即端了菜去灶房热,宁大娘不免唠叨他几句,说大雪天还出去,也不怕冻着,若弗因着方才同他说的那番话,羞涩得很,低着脑袋不敢看他,后头这顿饭她也一句话没说,只埋头吃饭。
用罢晚饭,二人盥手净面之后回到房里,一个坐在床沿边,一个坐在椅子上,背对着,谁也不敢看谁,房里静得出奇,几乎能听见屋外雪花簌簌的声响。
“我有话要同你说,”二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望向对方,四目相对间,都不好意思地错开了眼。
若弗侧身坐着,一手紧紧攥着棉被,道:“我先说吧,宁长青,你说的那些我都想过了,可我暂时还没想明白,以后我想明白了再答你,不过眼下更要紧的是,你当真杀了刘子初?”
“虽未杀人,不过也与杀人无异了,凭刘家在镇上的声望和与县太爷的交情,恐怕再过两日便有衙门的人寻上门。”
若弗松了一口气,刘子初虽然无耻下作,可他到底是刘鸳的爹爹,若弗还是不愿他死的。
“那好,宁长青,我明儿便回京寻我爹,求他救你!”
“不可!”宁长青倏地转过头,目光深沉地望着她,“不能事事依靠你爹。”
若弗霍地站起身,“可现在没法子了,为了救你,我明儿必须回京。”
“若弗,你要学着从你爹的羽翼下走出来,所谓伴君如伴虎,朝堂如战场,若将来有一日,因同僚陷害或圣上震怒,周家被抄,你待如何?”宁长青怕若弗受不住打击,仍不敢直截了当地告诉她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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