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到天明,若弗已经好些日子没睡得这么香了,前几日因宁长青不在,夜间房里只有她一个,她怕极了,便用被子盖住脑袋,晨起时眼前一片漆黑,原来一整夜都是窝在被窝里的。
昨夜她也习惯性地将头埋进被窝,被起夜的宁长青从被子里捞出来,所以她一夜都觉气息通畅。
她揉着不大清醒的脑袋坐起身,却见宁长青就站在她床前,一下便对上宁长青带着笑意的眼眸,她讶了一瞬,忙错开视线,“大早上看着我,怪吓人的。”
她掀开被子下床,背对他站着,将压在被子上的那长袄拿起来罩上。
其实宁长青只是亲了亲她的脸颊,她昨儿便好似晕了似的,没多久竟睡了过去,她先前还想着宁长青这么害羞,抱一抱他都要脸红,没想到自己比他更甚。
“若弗?”身后宁长青在喊她。
若弗系腰带的手颤了一下,她不好意思回头看那个人啊!
“怎的了?”
“我送你的那支木簪子哪儿去了?”宁长青的手正捏着在客栈捡到的木簪子。
“不见了,”若弗双肩一沉,气馁道:“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便被我弄丢了,唉,我总觉着意头不好,该不会往后我会把你也弄丢吧?”若弗说着,转过头,却见他手里捏着那支木簪。
“你总是丢三落四,”宁长青挑了挑眉,将木簪递给她,“回头我去镇上给你买支更好的。”
若弗激动地从他手中接过木簪,左看右看,确定是自己的那支,“不必更好了,这个便很好,宁长青,你从哪儿找到的。”
“雍州城的有朋客栈,”宁长青双手抱胸,玩味地笑。
若弗瞬间明白了,她惊喜得蹦起来,“宁长青,这……这就是缘分吧!你居然住在我住过的客栈,还是同一间客房!”
宁长青看她这激动的劲儿,忍不住又揪她的脸蛋,若弗更羞了,转过身去再不理他。
因着今儿已是正月十二,该走的亲戚也都走完了,是时候预备十九的酒席了。
今儿天放晴,宁大娘将前几日便腌好的肉和新灌的香肠用棕绳串起来,拿出去晒,因着宁大娘预备请十几桌,所以腌肉和香肠尤其多,两根晾衣杆都晾不完,还晒了些到邹春香家的晾衣杆上。
王桂兰就在邹春香家隔壁,听见宁大娘和邹春香站在院子里说话,她心里不爽得很,尤其看见她晾了这许多香肠和腊肉,更嫉妒了。而宁大娘把邹春香等邻居都请了去吃宁长青的喜酒,唯独没请她,这让更令她觉着被排挤了,便一直在屋里不出门,怕跟宁大娘撞见两人都尴尬。
因为宁家未设祠堂,要摆酒碗筷和桌椅都不够,只得向周边邻居们借,于是宁长青同他们说好正月十八这一日便来拿锅碗瓢盆。
正月十二,镇上好些铺子也开张了,宁长青这便领若弗去了镇上成衣铺,给若弗扯红布做喜服。
这成衣铺便是上回被刘子初交代不能招待宁长青的那个,因着镇上只有一家成衣铺,若弗还是不得不来了。
本以为会被赶出去,谁知一进门,一个俊俏的蓝衣伙计便陪着笑过来请他们进门,“宁大爷,您要买绸缎还是做衣裳啊?”
“你怎知道我姓宁?”宁长青脚步一顿,偏过头去,蹙眉逼视那人。他现下最怕外人知晓他的身份,万一被人抓去衙门交给闫飞,那他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伙计见他这眼神,吓呆了,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道:“是……是刘太太交代的,说往后您来这儿做衣裳,账都记在刘家头上,还说您是刘家的大恩人,让……让小的不能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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