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让他看见了呢?若弗只恨没有道地缝容她钻进去,长春也真是的,做旁的衣裳不好,非得做件大红色的鸳鸯肚兜,真让人尴尬。
若弗忙将肚兜叠好,起身放回柜子里,塞进最里头的棉衣下,确定看不见了才阖上柜门。
而后,她便面对斑驳的橱柜站着,食指抠着那被虫蛀了一块的边沿,轻易便抠出了木屑。
宁长青也背对她,走过去铺床,“娘让我们从今往后都睡一床,不过你且安心,我不会碰你,待见过你爹娘,得了他们的允准,我们再行夫妻之礼,”他的声口发涩,“今儿你先睡。”
若弗暗自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有些失落。
待宁长青把床铺好,去倒水的空当,若弗脱了喜服钻进被窝,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不留一点儿缝隙,只一双眼露在外头滴溜溜地转,她瞧见宁长青进门,看见他坐到条案前,在微弱的光亮下翻起了书。
她侧了个身,面朝墙壁,望着墙上二人的影子,“宁长青,我们往后都得这么睡么?能不能跟你娘说说,我们还是一人一张床睡的好。”
“恐怕不大成,”宁长青终于不再自欺欺人,他放下看不进去一个字的书,起身往床榻这儿来。
没有吹熄喜烛,喜烛是要照到天明的。
若弗察觉到身后窸窸窣窣脱衣裳的响动,她不由自主蜷曲了身子,下沉一样,缓缓的,缓缓地将脑袋往被子里埋。
“夫妻分床而睡,娘还当我们怎么了。”
那声音就在若弗身后,她紧闭着眼,几乎能想象宁长青说这话时吐出的气息,凝望她的样子,她的心要蹦出来了。
忽的,她察觉盖在自己脸上的被子被拉下去了,接着是他温柔的声音:“不能埋进被窝里睡,说了你多少回了。”
若弗咬着唇,下定决心转过头,面对他,宁长青显然愣了愣,那点漆样的眸子里,有两点雪花样的光,若弗的眼眸被斜对面的烛火照得更亮,瞳孔周围好似镶了层金边。
在这或明或暗的光影里,他们对望着,只是望着,谁也不敢再进一步,他们都明白,今儿夜里,一旦进一步,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若弗有她的规矩要守,她再爱眼前这个人,也绝不能在父母亲允准之前,与他云雨,不然,深爱她的爹娘和哥哥,该多伤心呀!
宁长青呢,他也有他的坚守,在他不确定有没有命照顾若弗后半辈子之前,他都不会碰她。
如此,二人对望着,对望着,竟渐渐阖上眼,睡着了。
这可苦了西屋那头强撑着眼皮子听动静的宁大娘,等了那么老半天,初时还可听得见几句说话声,后头却一点儿声息也无,难道他儿子不成?该不是在战场上不仅伤了腿,还伤了……
这想头一起,便再也压不下去,以至后半夜她辗转反侧,再难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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