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是有什么话要交代我么?”若弗问。
“你得想法子去刑部大牢见爹,问他此案的案情,不然我这儿双眼抓瞎不知从何查起,不过你要小心,切不可让人偷听了去!”周弈叮嘱道。
若弗郑重颔首,“我记下了。”
“还有最后一点,若非有要紧事,你不能常来这儿寻我,不然恐引外人起疑。”
“哥哥,你安心,我都明白的!不过,你也得好好照顾自个儿,我下回再来便给你带些银子。”
“不必了,你赶紧走吧!”周弈说着站起了身,要送她出门。
若弗这才起身往外走,一步一步几乎是在挪。
“快走!”周弈摆手。
若弗这才加快了步子。
她走到门口,右手摸到门栓时,不禁回头望,她哥哥隐在昏暗的角落里,五官模糊,原本与她七八分相似的脸这会儿看来简直与她一模一样了,看见他便是看见另一个自己,这种亲切,是任何人也不可相比的。
若弗终于还是抽开门栓,推门走了出去,日光兜头照下来,她瞬间清醒,恢复平常的神色,缓步走向凌子,“走吧。”
凌子往那门里望了眼,什么也没望见,这便低眉颔首跟上若弗,扶着她上马车……
马车掉了个头,往来路上疾行。
今儿虽没来得及拜祖宗,可见到了哥哥,这一趟来得值。
路上,若弗虽不说话,可瞧着神色放松了许多,凌子察觉到了,便故作漫不经心地问:“小姐,方才您唤刘生哥哥的那个,是您同宗的亲戚么?”
若弗垂眸,微微一笑道:“不是,他都姓刘,怎会是我的亲戚呢?他是伙房刘伯伯的儿子,天资聪颖,幼时常在学塾外旁听,学得却比学塾里的都好,我随我爹来祖祠时见过他许多回,一来二去的便熟了。”
凌子轻轻颔首,不再多问了。
黄昏时分,马车到达国公府,若弗撩帘下了车,这才发觉天上在飘雨丝,一抬眼,便见国公府门前两小厮正挂红灯笼,微弱的灯笼火照亮了斜而密的雨势。
凌子是个十分细心的奴婢,走时她便带了伞,这会儿她扶着若弗下了马车,便立即将那雪青色绣梨花的罗伞撑开,为若弗挡雨,与她一路回到汀兰院。
一进屋门,若弗便见秦汾撑着脑袋,坐在八仙桌前发愣。
“玉安?”若弗走进门,将自己微潮的白底绿萼梅披风解下来,递给身旁的凌子。
“妹妹,你回来啦!”秦汾眸光大亮,冲过来拉住若弗的手腕子,“我还以为你又走了,不回来了!”
若弗哭笑,“我能走到哪儿去呢?”
“妹妹,你昨儿睡过了没起来用晚饭,我告诉你哦,昨晚我吃了几样新奇的菜品,”秦汾激动地说着,这便吩咐奴婢们交代下去,给若弗弄一桌与昨夜接风宴一模一样的宴席来吃。
据说是府里请了几个正宗的南方厨子,做的菜品口味独特。
秦汾又拉着若弗絮絮叨叨说起他睡了一整日做的那些光怪陆离的梦,一旁伺候的凌子收好披风,这便轻手轻脚走了出去,让另外两个二等奴婢来伺候着,她则赶往戚氏的院子,向她禀报若弗的情况。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