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知敏走后,奴婢知水便去禀报了戚氏。
戚氏得知赵知敏嚣张至此,竟敢往她奴婢脑袋上倒茶水!正所谓打狗也得看主人,这不是打她的脸么?于是她也顾不得国公爷的嘱托, 当即拍桌子吼了一句:“反了天了,当这是她赵府呢!吩咐下去,关大门,她要再回来,不能开门,先来禀报我。”
戚氏知道,赵知敏还得回来,因她家在京城的宅子已经被都察院包围,赵子楚软禁在内,他不能出门,同样的,谁也不能进去探望他。
果然,赵知敏的马车到达赵府门前,看着门口那两排肃立了官差,她很吓了一跳。
“小姐,要不您回去吧?”
“回去?我还能回哪儿?”赵知敏说着,下了马车走上前,自报身份。然而不管用,他们仍然抬手拦住她,说是圣上的旨意,谁也不能进。
她着了慌,在府门前来回踱步,还是奴婢翠屏想起来赵子楚曾交代过,若是出了事,便去京城和韵茶坊寻那儿的掌柜。
于是,马车立即转了向,去往和韵茶坊。
当夜,她便宿在此处,央着那掌柜告诉她为何她爹会被都察院盯上。
那掌柜的大略提了些,随后安慰她:“小姐别怕,老爷吉人自有天相,必能逢凶化吉。”
“我爹可是骠骑大将军,自然能逢凶化吉,你不是我爹的旧部么?想法子给带个话,就说我不想再待在国公府了,我要回幽州去!”
“小姐安心,小的有法子递话进去。”
赵知敏嗯了声,而后便将那掌柜的遣退了,接着喜鹊进来,伺候她去净房沐浴。
原本还有些困意,沐浴过后却反而清醒了,赵知敏在茶楼雅间的长榻上翻来覆去,开始回想方才那掌柜的话。那掌柜的告诉她,是一本粮册和一个姑娘的供词使她老爹落入这步田地,而那姑娘也恰好住在国公府,至于是谁,他没再说了。
赵知敏想起许多事,譬如国公府奴婢们嚼的舌根,她们说若弗当日一醒来便叫马车去了都察院,还有说若弗在法华寺后山上碰见的男子,便是这些日子京城四处张贴的告示上那男子。她想着,既如此,陷害她爹的便是周若弗无疑了,而且不仅她一个,还有那个告示上的男子,也就是在锦绣坊调戏他奴婢的瘸子。
电光火石间,一句话涌入她的脑海,她忍不住轻声念起来:“长青媳妇儿?”她记得锦绣坊中那绣娘是这么喊若弗的,而长青,不正是告示上那男子的名字么?
又回想起若弗维护那瘸子的种种,赵知敏恍然大悟,紧接着,她被自己的猜想吓出一身冷汗,难道说,周若弗跟那个男子关系不一般,且早有图谋,便是为了陷害她父亲?
当夜她一夜未睡,次日一早天一亮她便坐马车回了国公府。
原本门房是不许她进门的,然而恰逢秦粟出门,大门打开了,赵知敏便不由分说闯了进去,奴婢小厮们都上前来拦,然而谁又敢真拦呢,只是赶紧派人去通知夫人。
而赵知敏,眼里压根没人,一路直冲到若弗的汀兰院。
若弗此时梳洗完毕,正坐在八仙桌前,桌上放着一碗鸡丝小粥和一碟腌菜,一碟酸黄瓜。
她用勺子挖了一勺酸黄瓜放进粥里,搅拌均匀,而后舀起一勺放入口中,那酸味儿恰到好处,她忍不住颔首,“今儿的酸黄瓜不错,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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