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察院之所以请秦国公去喝茶,是因赵子楚招了些无关痛痒,但又与秦国公沾边的事儿,都察院例行查问。寻常人不敢盘问秦国公,只有裴照,带着酒去,与他推杯换盏了半个时辰,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
秦国公知道赵子楚是在威胁他,让他捞自己出去,于是次日,秦国公便同几位将军联名上书,请圣上将赵子楚调去刑部,让刑部的胡明堂主审此案。
圣上允了,赵子楚终于逃脱了裴照的魔掌,可由此,秦国公也引起了裴照的怀疑。
却说若弗,无事时绣绣花,打打叶子牌,日子过得不算无趣,就是憋闷。
六月的最后一日,忽而门房送来一封信笺。
若弗接过那信笺来细看,用的是最寻常的纸,但封口显然开过,一看便是后头粘上去的,她有点不高兴,禁足也就罢了,还看她的信,丝毫不尊重她。
待看到那信的内容时,她激动地站了起来。
“小姐,是什么信啊?”一旁为若弗大扇子的凌子瞥了眼,只看清几个字,于是问道。
“是周荫庄的来信,说是我家的祖宗牌位被老鼠咬坏了几块,让我拨些银子过去重修牌位,最好亲自去祠堂磕个头,”若弗道。
“牌位被老鼠咬坏了?还有这等事?那可不是好兆头,姑娘确实该去磕个头,”凌子道。
若弗于是吩咐凌子去请示戚氏,看能否解她一日的禁足,凌子应是办差去了。
人一走,若弗急得在屋里来回踱步,虽然信上写的是祖宗牌位被老鼠咬坏了,可若弗知道,这封信的真正意图是让她过去周荫庄。
而让她去周荫庄做什么呢?一定是哥哥回来了!一定是哥哥带了消息回来。
可是,就在若弗以为自己能去见哥哥,激动万分时,凌子却垂头耷脑地回来了。
不必说,若弗已猜到戚氏不愿通融,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下去吧,我静一会儿。”
她坐去窗台前,望着院中那从夏堇花出神半晌,最后伏在窗台上,直到傍晚时分,才终于打起精神用晚饭。
虽然不能见哥哥,可这封信至少表明哥哥平安回来了,只要人平平安安的,便足够了。不一会儿,她又想起宁长青,也不知他的伤好了没有,都察院应该会为他请大夫吧?
当夜,若弗又梦见宁长青了,梦里他仍像当日在法华寺后山那样,被绑在十字架上,有人用鞭子抽他,抽得他浑身鲜血淋漓,若弗吓坏了,哭喊着去夺那人的鞭子,“不要打了,不要打他了!”
守夜的凌子睡在屏风后,听见若弗的呢喃,赶忙起身走到床前,便见若弗双眼紧闭,泪水从眼角一滴滴落下来。
“小姐,小姐?”凌子轻轻推她。
“不要打他了,不要打他了!”若弗蓦地睁开眼,惊坐而起。
她打量了眼四周,屋里灯火通明,她意识到方才是在做梦,深深吁了口气,“幸好是梦。”
“自从法华寺回来之后,小姐您常做噩梦,先前亮着灯还好些,今儿怎的又做梦了?”凌子嘀咕着,为若弗斟了杯茶来。
若弗接过茶,正要喝,忽听得屋外传来哀嚎声,她心头一咯噔,“凌子,你听见哭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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