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们是儒家来的。”
说完,杨时酒“哐——”的一下闭紧了房门。
莲沁和妙琳面面相觑,异口同声惊呼道:“儒家——”
“儒家不是归隐幕后不理江湖之事了吗…难怪三位前辈的名号听来十分陌生,想不到居然是儒家的前辈们……”
妙琳不可思议道,饶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销声匿迹多年的儒家子弟居然就这样站在了面前,而且还出手协助道家,一时间竟然像做梦一般。
“嗯…不过师父总算得救了,不管来者何人,只要师父化险为夷便好……”
“嗯!”
妙琳也符合的点点头,同时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都说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主持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她如是想道。
一炷香功夫后,霁寒起身,额头都是汗珠,他无暇顾及这些小事,朝一边的赵书义道:“你用禁咒试一遍。”
“是。”
赵书义一甩折扇,扇面上的墨色山水画一览无余,他坐在床沿上搭上了一念真人的脉搏,嘴边开始默念古老的咒语。
霁寒走到窗边,拿起手帕擦了汗珠,杨时酒拿着茶碟过来,脸上吊儿郎当的无谓模样被严肃凝重的神情代替:“你一定想不到花茶油里混进了什么毒。”
“什么毒?”
霁寒表情没有起伏,瞟了一眼茶碟中的花茶油,色泽金黄偏重,油香浓郁纯粹,若非有金色灵气萦绕,谁都无法鉴别其中藏有剧毒。
“至阴之物血魅毒。”
霁寒一怔,以为杨时酒和平常一样不正经的在捉弄自己,可是从杨时酒的脸上却看不出一丝微笑的迹象,他终于皱眉诧异道:“阴阳家的人来白云观了?”
“我去问问莲沁,在此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嗯。”
“不过,一念身中血魅毒已经命悬一线,如果再无解药,加上她之前用自身真气炼制赤云丹,两极亏损极重,日后就算痊愈也会落下病根,所以不能再耽搁了。”
“我明白,你先去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
“好。”
说罢,杨时酒就出去了。
莲沁还在屋外等着,见杨时酒出来了,心急如焚的问道:“师父怎么样了?”
“目前情况不容乐观,你先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好。”
莲沁点点头,随后将事情的一来二去都详细的告诉了杨时酒,听完莲沁的话,杨时酒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是星河来捣乱的话,为何会出现阴阳家的血魅毒呢?难道星河和阴阳家联手了不成,想到这里不免心惊肉跳,他看着莲沁道:“你先回去,这里可能还要一点时辰,不过你不用担心,一念交给我们便好,此次她中毒,白云观肯定人心惶惶,你且去安抚安抚。”
“那就有劳前辈了,莲沁这就去。”
莲沁往前院走去,心里暂时安定了一些,淡泊明志,宁静致远的儒家鲜少出手,既然这次慷慨援助,他坚信必然是十分有把握的。
“少主,星河的无心擅长凤凰笛,此笛笛声杀人于无形,十步间便可立刻毙命,她这一次居然用毒,实在匪夷所思。”
“她来白云观,一定是星河少主的命令,之所以用毒,或许是想要速战速决,这并不奇怪,只不过为何偏偏是血魅毒就不得而知了。”
“难道…星河与阴阳家联手了嘛?”
杨时酒提出了一个大胆至极的想法,这个想法让他冷汗直冒,同时也让霁寒脸色煞白。
“不对,如果星河已经和阴阳家联手的话,按照星河少主的性子,一定会对白云观除之而后快,他不可能按兵不动,坐以待毙。”
不过,霁寒很快就否认了这个猜测,虽然儒家已经退出江湖纷争,不过对于江湖大事他还算略有耳闻,星河少主是江湖上屈指可数的狠角色,白云观也是道家一把不可多得的利剑,星河少主不可能愚昧到充耳不闻。
“那血魅毒究竟是怎么来的呢……”
杨时酒摩挲着下巴,一时毫无头绪,若说算卦他还得心应手,但是这种无头无尾的东西他确实是一窍不通。
霁寒思索了一会儿,想起了一些线索,他饮了一口茶方开口:“自阴阳家和墨家决裂分离以来,阴阳家弟子散落天下各地,有些待在中原地区隐匿度日,或者周旋于市井来无影去无踪,更有些辗转到了北域和西域苟且偷生,星河的无心掌管西域已久,说不定血魅毒便是她机缘巧合之下从西域得到的。”
“如此说来,还算解释得通,不过无心对于血魅毒大概也有些了解,不然她为何要下到花茶油中呢?”
“不确定,或许她以为只是普通剧毒,并无侵蚀真元灵气之害。”
“血魅毒乃是阴阳家的独门剧毒,就算是到了无心的手上,毒性也不会减轻,然而这至阴之毒已经进入一念的皮脂骨血,就算保住了性命日后也会经常复发生不如死,少主可有法子解毒?”
“血魅毒太过古怪诡异,必须要有专门的解药,我儒家禁咒可解百毒,不知对血魅毒是否有效果——”
霁寒目光投向施法的赵书义,看双眉紧皱,满头大汗也心里有底了。
“看来我们必须要去星河跑一趟了。”
霁寒直觉无心的手上一定是有解药的,虽然她不清楚此毒到底有多厉害,但是据他对星河之人的了解,星河的杀手完美不缺,冷血无情,手中藏毒必定也会解毒。
“少主,星河之地复杂险峻,你可要考虑清楚。”
“师兄,既然我选择了重出江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你当日劝我出山,为的就是助墨家拿回机关图,平定天下争斗祸乱,如今阴阳家也插手其中,儒家更不能坐视不管。”
杨时酒听到这里,免不得叹气,如果他早知道是这种局面的话也不会轻易答应墨语让霁寒重返江湖,如今要他以身试险去往星河,倘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儒家更是分崩离析,前途昏暗。
“师兄,儒家的禁咒可以保一念一日性命安稳,我和书义去一趟星河,你便留在这里等待墨家的到来,墨语应该傍晚就会从宫中折返白云观。”
“星河是龙潭虎穴,你们二人势单力薄,不可!”
杨时酒立刻阻止了,霁寒是儒家少主,如果连他都身陷险境的话,那他一定会更加的惭愧。
“师兄,一念的毒不能耽搁下去了,墨语分身乏术,宫中和墨家的事已经让他心力交瘁,现在除了我,还有谁可以和星河少主一战?”
霁寒皱眉,风华绝代的容颜之上皆是忧愁,那一双冰冷犀利的眸子又都写满了果断和决绝。
“霁寒哥哥莫不是忘记雪音了——”
门外响起悠扬美妙的竖琴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踏风而来,衣袂飘飘,仙气凛然,她面带柔纱,露出一双笑意温柔的水眸,直教人目不转睛忘了动弹。
“雪音?”
霁寒有些意外,一念真人中毒之事怎么会那么快就传到墨家去?
“霁寒哥哥,好久不见,想不到你依然是绝美无双,超凡脱俗。”
雪音娇俏的笑着,眼里难掩对霁寒的倾慕,她把竖琴放在一旁,往床前走去,见一念真人奄奄一息不由的叹气道:“想不到星河真的下手了。”
“什么意思?”
霁寒疑惑的抬眸,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在破土而出,他不敢去细想,只等着雪音托盘而出。
“丞相大人已在宫中大牢逝世,统领前往宫中前叮嘱过我,务必来白云观一趟,他说一念真人为了可以抓住星河的把柄不惜铤而走险,故意引诱星河之人上钩…想不到竟然伤得那么重,雪音对于真人的舍生取义着实钦佩不已。”
“你是说,一念知道今日会有星河的杀手过来,所以才……”
杨时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要向雪音再次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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