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的身体缩了缩，“我和鲸鱼不一样，我会说话，我可以让他们放了我。”

夕小浅听着他稚气无比的话，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轻声道，“如果你有尾巴，还会说话，他们就更不会让你回家了。因为这里的人，都没有尾巴。你和别人不一样，就会被关起来。”

“可是上次桑离女官救了一个落到海里的人，他和我们海域里的人也不一样，他没有尾巴。为什么我们不把他关起来？”小夜不解，“我们不是好朋友么？我们和杜秋阿姨不是也不一样吗？我们不也是好朋友么？好朋友为什么会因为我们不一样就把我们关起来？大舅舅和小舅舅也和我们不一样啊……”

听着小夜无比孩子气的话，夕小浅突然心酸无比。

是啊，为什么就因人鱼和人类的不同而会成为实验体？为什么不能友好的相处呢？

为什么陆生人类要把自己标榜为唯一的高等生灵呢？

外星人他们要研究，人鱼他们也要研究……为什么不能以朋友的方式，通过正常的沟通来了解彼此的不同呢？

为什么一定要以这样残忍的方式……

湛储宸将小夜从夕小浅的怀里接过来，郑重地说，“湛冥夜，这是我们的使命。”他看着两岁的奶娃娃，以极为认真而庄重的语气告诉他，“让陆生人类和我们海域族类成为好朋友。让他们看到我们的鱼尾的时候不把我们的族人关进牢笼，不把我们看成和他们没的怪物。这是我的使命，也是你的。”

“但是，在那之前。湛冥夜要保护好自己，好好长大。”

小夜似懂非懂地听着，他有太多太多的问题不懂，像一本十万个为什么的问题，需要特别多的答案。

他一个个问着为什么，湛储宸出奇耐性地一一回答。

哪怕他的问题总是在循环地重复着。

湛储宸耐性地告诉他，直到他被绕晕，困得睡了过去。

湛储宸将小夜抱回房间，白谨南对夕小浅笑，“他竟然有这样大的耐性。”

夕小浅也很感慨，“是啊，我也没想到。”

因为小夜的话题总是来回绕，绕来绕其实就是前面那两个问题“为什么不能和人类做好朋友，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

白谨南起身要走，夕小浅问，“怎么这么急？”

白谨南笑道，“之前我的两个助理结婚了，准备环游世界。我这几天得面试新的助理。”

“面试新的助理？”夕小浅有了主意。

当天晚上夕小浅就让湛储宸把桑佑的简历调出来，替桑佑投到白谨南的招聘邮箱里。

湛储宸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她在瞎忙碌。便道，“桑佑的简历并没有很好的学历，恐怕第一层筛选都过不了。不如我直接推荐过去。”

夕小浅道，“桑佑虽然没有陆地知名大学的学历，但是她有很多临床经验啊。一定可以通筛选的。我相信我哥的眼光。”

“浅浅高兴就好。”湛储宸才懒得管别人的闲事，在她耳畔亲了亲，“浅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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