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小浅本来以为小辰那句“父亲可是很严厉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接下来的一个多星期夕小浅每天吃完饭就准时被白谨南带到书房亲自教育。
“爸爸”还是那个爸爸,说话还是那样温柔如沐春风,可是言语之间,严格的一丝不苟。
“浅浅,差一个标点文件的意思就不一样,项目书上的每一个都必须经过严格的斟酌。有很多人会在项目书的细节上做手脚,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白谨南指着她第一次交上来的项目书,指着其中一句话说,“投资该项目后,年利润或可达20%?不,年利润必可达20%以上。”
他看着夕小浅认真道,“浅浅,一个字就可以看出你做这份项目书的时候自信不足。项目发起人连自己都不自信,你要怎么说服说,说服董事会?”
夕小浅指着回款收益的某处道,“可是,这里面有政策风险,我们不可预计。一旦政策发生变化,盈利就可能会发生改变。如果我肯定,是不是会显得我在吹牛?”
白谨南叹了口气,看着夕小浅小心翼翼地样子,叹了口气。因为她长期生活在生活底层,根本就想不到资本市场的操作。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笑容极淡,“凡一切人为因素,我们都可以忽略不计。”
白谨南又给夕小浅输入了一套资本市场的生存法则,夕小浅这才明白原来看起来那些不可挽回的经济灾难其实就是诸多金融专家相互牺牲他人的自保方式而已。
白谨南上完最后一天课程后,告诉夕小浅可以到公司做几个实操性工作。
但是为了保护她的身份,她还是以白谨南秘书的身份到公司上班。
夕小浅半夜起来喝水的时候发现房间的水壶没有水了,便捧着杯子到厨房倒水。
走到回廊的时候就听得院子里有人在聊天,听声音好像是白谨南身边的阿诚。
夕小浅正要走过去打招呼,就听得阿诚叹了口气,“爷的命可真苦,刚跟小姐团聚呢,这就要走了。”
夕小浅的心突然咯噔一下,狠狠被提到了嗓子眼里。
爸爸要走,走去哪里?!
她止住了上前的脚步,藏在长廊的柱子后听他们说话。
另一个说话的人是阿海,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爷要是走了,小姐还不知道要怎么难过呢。父女刚刚相逢,就是一场生离死别。”
夕小浅的身体一软,倚在柱子上泪流满面。
果然,她的血可以救命是骗人的。如果能救湛储宸当初怎么会特意用这一点威胁她。
是她粗心,是她太粗心了。
医生每天象征性地来抽20CC的血,说每天这个体量就够了,她竟然真的相信了。因为她记得湛储宸曾经说过,她的血,很珍贵,所以,她以为只要一点点就对“爸爸”会有帮助。
她怎么这么白痴!
夕小浅狠狠地砸着自己的脑袋,眼泪崩腾而出。
爸爸为了她的幸福和自由,宁愿自己死去。可是她还每天活得这么没心没肺。她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白痴。
耳畔隐隐约约传来两人的感慨,“是啊,小姐还真的以为自己的血可以救爷。要是爷突然故去,小姐该怎么办啊。”
是啊……如果爸爸突然走了,她要怎么办啊。
夕小浅脚步踉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走回房间的。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阿诚”和“阿海”瞬间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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