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莎等人惭愧地低下头,却又十分无奈,“只有海王的血才能灌溉生命之树。”
“浅浅,我没事。这是我的职责。”湛储宸看着她,唇角溢着笑,可是脸色却白如纸。
“这什么破职责,我看就是一个浇花的园丁。”夕小浅包好他的手,气呼呼地抢过他手里拿着的玉质匕首学着他的样子咬着眼睛,一咬牙在掌心拉了一道口子。
夕小浅蹲在地上学着湛储宸的样子将掌心血滴入那片被染成浅血色的沙土里。
“浅浅!”湛储宸拉她。
夕小浅甩开他的手,自顾自道,“好了,别这么客气了。以前我不愿意的时候你也没少抽我的血。现在我自愿的,你应该高兴才是。”她低着头说,“况且我也不是为你,是为了爸爸。等生命之树结出果实,就我爸爸就可以接着活下去。”
她话音刚落,那名来通知湛储宸的男子脸色一变,十分忧心地看向夕小浅。
这个世上没有一个人敢这样跟海王说的话。
然而令人他更加诡异的是,海王殿下不但没有一丝恼怒,反而露出愧疚的模样,对爱莎道,“补血丹。”
“是。”
爱莎将过两颗被血丹,湛储宸塞了一颗在夕小浅嘴里,然后自己吞了一颗。
他在夕小浅身边蹲下,长臂圈住她的身子,带着从来不曾有过的叹息,“对不起浅浅。”
他的一句对不起包含了太多太多的内容。
夕小浅在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是震惊的,她听过湛储宸说过“我爱你”,可是却从来没有听他说过“对不起”。
这个霸道的男人完全不管不顾地挤进自己的世界,完全无视无法种种对自己带来的伤害。让她感觉他对自己的伤害是那样的理所当然,毫无愧疚。
这也是她无法释怀的一点。
可是现在,他竟然说出来了,还当着别人的面。
夕小浅是动容的,她心底的委屈就像瞬间发酵的醋酸直接而猛烈地撞击着她的鼻腔,刺激着她的泪腺。
她的头垂得更低了,将脸埋在两肩之间,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那种喷射而出的酸涩感压了下去。
空气长久的沉默着,爱莎和那个之前报信的男人早就退到远处。
夕小浅正要说话,突然听得湛储宸叫了一声,“爱莎。”
爱莎还以为夕小浅出事了,连忙跑了过来,却见湛储宸指着那片染血的沙地,沉声道,“赤土之色。”
“赤土之色?”爱莎猛地睁大了眼睛,捂着,苍老的双眸涌出一片泪来,“是,赤土之色。赤土之色,我已经两百年没有见过这种颜色了。”
湛储宸一把抱住夕小浅,用力地将她摁进怀里,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哽咽,“浅浅,谢谢你救了我们,谢谢你。我很抱歉,我很抱歉让你救我们……”
两百年,生命之树的土壤终于开始变成最初的颜色。
“阿斯玛,快过来看看。”爱莎冲那个还站在远处不敢靠的人男人喊,“是赤土之色。”
“赤土之色?”阿斯玛风一般地卷了过来,看着脚下那片从来不曾出现过的颜色,蹲下身,拈起一撮细纱在指间道别,眼底渐渐流露出和湛储宸一样的惊喜,“殿下,我立刻跟发长老们确定这是不是赤土之色。”
“好,有结果汇报。”湛储宸看向夕小浅,眼底又惊又喜又愧又爱。他此刻心中百感交集。
每次,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的总是她。十五年前是,十五年后,仍然是。
“浅浅,走吧。我们回家。”湛储宸揽住她的腰,将她按进怀里。等她回过神时,人已经在大海的中心了。
湛储宸抱着她,站在海面上,旁边停着一辆游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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