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云飞没有回头，而小辰也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浑身淌着血回到山顶，也不及处理，直接高开白谨南病房的门。

白谨南睡眠浅，听到声音立刻应了声，“谁啊？”

“父亲，是我。”

听到是小辰的声音白谨南挪着身子坐了，让他进来。

一看他浑身是血的模样，便知道他是去找湛云飞云去，五彩海蜇那种东西听起来就不像是陆地的东西。

白谨南按了医护铃，让医生进来替小辰包扎，一面道，“我都已经这样，你去找他干什么。这下子撕破脸了？”

当年小辰一进门就向白谨南坦白了来意，这些年来小辰也会和白谨南说他和湛云飞的事，他不想当双面卧底，也不想湛云飞和白谨南成仇。

白谨南明白他的心思，也信任他，并不阻止他和湛云飞交往。这样的信任是让小辰感动的。

小辰顾不上回答他这个问题，急道，“他怀疑浅浅了，我们要怎么做？那个药，还能给浅浅用么？”

白谨南摇摇头，“不能。父亲当年就是因为最后一针和前一针相隔时间短而出现副作用，现在新药还没有出来，不能让浅浅冒险。”

“那现在怎么办？”小辰急的要命，“湛云飞这些年汲汲营营找血液，为的就全鱼基因血。这些年他心情好时风平浪静，心情不好就安排对湛储宸的刺杀，完全不管不顾。他要犯起狠来，浅浅一定会没命的。”

这些年湛云飞和湛储宸一样都在找全鱼基因血液，他的计划至始至终都是要毁掉海域人鱼这个种族。有时候他能耐心等待，偶尔烦躁起来的时候就会让人去刺杀湛储宸，或者去找湛储宸打一架出气。

然后启动新一轮的寻找，等待。

像之前那次他之所以会派人枪杀湛储宸，就是因为之前找到一个疑似血液被否定了。他心火无处宣泄，心里不痛快，只能找湛储宸的麻烦。没想到那次湛储宸没伤着，反而让夕小浅中了枪伤。

湛云飞就像一个时好时坏的疯子，完全不安常理出牌。

小辰更担心的是，“他知道我们的真正身份，如果他要告诉浅浅怎么办？浅浅现在对他还有信任。”

白谨南叹了口气，“所谓把柄，果真从来都在信任的人手里。”

小辰无比内疚，“对不起。”

他一低下头，就牵动了伤口，涌出一汩血水。刚赶到的大夫吓了一跳，连忙过去制止他，“少爷，别动。”

因为需要检查旧伤，医生替小辰褪下上衣，包扎的纱布已经早已染成血色。医生神情凝重地剪开绷带，伤口已经血肉模糊，缝合过的伤口外翻，连缝合线都留被扯了出来。

白谨南黑沉，声音冰冷，“既然他的人，该是他自己出手。”

小辰知道白谨南说的那个他是指湛储宸，有些犹豫，“这些年他被刺杀无数次，真要动手也不会到现在了。”

白谨南温和地笑着，眼底却闪过一片杀气，“那是因为还没有触动他的根本。”

“哥要挑拨他们？”小辰还是有些担心，“会不会殃及浅浅？”

白谨南的脸上仍然带着笑，“自然不能殃及浅浅。”

小辰叹了口气，白谨南真要算计起来恐怕湛云飞不会是对手，但是，湛云飞心狠手辣，白谨南又行动不便，所以最后白谨南能不能胜出还很难说。

这一夜小辰辗转难眠，第二天一早，夕小浅看见出现在餐厅的小辰，有些意外，“哥哥怎么起这么早，伤都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