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夕小浅抬头看他，“哥，他，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吗？”

她仍然叫他哥，可是却不知道该叫他什么了？

父亲么，她叫不出口。哥哥么？从爸爸到哥哥，称呼上她有些生涩。

她没有大哭大闹，没有歇斯底里的指责，只是这样淡淡地问着。

小辰松了一口气，也彻底的绝望了。

她叫他哥哥，这是断了他的希望。这是在告诉他，哪怕她知道他是小辰，也无法再兑现儿时的承诺。

小辰走过去，在湛云飞坐过的位置坐下。做了几个深呼吸后，他才说，“不只是为了救你，也为了救这个别苑里的所有人。”

“别苑里的所有人?”夕小浅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是知道别苑里很多人是白谨南救的，但是没想到竟然是整个别苑的人都是他救的。

小辰将过去的事说了，“白启城夫妇车祸后，哥就被爱海基因的人给抓走了。你当时离家出走，被查尔斯找到了送进爱海基因研究室。

哥虽然也是白家人，但是他只是隐性基因携带者，当时的设备不足以查出是否拥有全鱼基因。但是你不同，你是全鱼基因携带者，从你出生那天开始白家人就知道的。

哥为了救你用白家的药改变了你的血液状态。又故意向爱海基因研究所的人提出他自己的血液有问题。哥当时才十来岁，他的生物医药天分已经表现出来了。但是那些人并不相信他，仍然要把你留在实验室。哥为了取信他们，提出切出你的海马区证明他自己的医学天份……”

夕小浅问，“他切走的，就是我对白家的记忆，对么？”

“对。”说起白谨南，小辰的脸上也有几分骄傲，“哥真的是一个天才。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切除记忆的人，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人可以做这个手术。可惜他现在的手无法再握手术刀，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人可以做这项手术。”

夕小浅低头，神色莫名，“后来呢，他怎么救下其他人？”

小辰接着往下说，“哥其实故意切了你对白家的记忆，那样一来无论哪个实验室的人找到你都不会把你跟白家联系起来，因为你没有白家的映象了，无论是催眠还是用刑都无法给予他们想要的信息，那样你就是安全的。”

“那个时候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白家身上吗?”夕小浅问。

“嗯。”小辰说,“那个时候科学条件没有现在发达，信息也不如现在发达。所以一旦有风声就会紧咬不放。

当时查尔斯是白家私人研究室的负责人，他和白启城先生是同学好友，很得白先生的信任。但是背地里他已经跟爱海基因研究所的人勾结。他发现白先生对自己的血液特别关注，所以开始怀疑，并将这条消息告诉了爱海基因研究室的人。他们为了得到白家的血液不断地制造暗杀事件。”

夕小浅低声自语，“原来凯伦真的跟我小时候认识。”

小辰接口道，“你们确实从小认识……”顿了顿，“我们……”

夕小浅又重复问，“他后来怎么救下其他人的？同救我一样吗？他们为什么要把他变成这样？他不是天才吗？实验室难道不需要人才吗？”

“就是因为需要人才，他才会被反复实验。”小辰看着茫茫大雪，眸光有些飘，“这里的人多少都有些不好，因为他们都是实验人。但是他们没有变成哥这样，因为哥替他们挡下了大多数实验。”

“每一次他们都让哥对实验人进行注射，哥为了得到实验记录只能注射在自己身上。那些人得不到实验记录是不会相信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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