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储宸诱哄的声音里透着无奈，“浅浅，我笑是因为我高兴。”

“我变成丑八怪，变成个胖子，你就那么高兴。”这分明有些强词夺理，可是生气的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湛储宸执着她的手在她身边坐下，沉默很久没有说话，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他不说话，夕小浅更加委屈，心里的不安全感更重了，眼泪也越掉越快。

湛储宸没有再安慰她，只是缓声音告诉她一些事，“浅浅，如果你觉得我会因为你有孕而嫌弃你，那我岂不是更担心你嫌弃我么？”

夕小浅脱口而出，“你这么好看，你担心什么。”

她的声音裹着鼻音，仿佛撒娇的孩子。

湛储宸听着笑了，揽住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亲了一下，有些感慨，“你见过我的真身，怕么？”

夕小浅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是凭本心摇了摇头，“不怕啊。”

湛储宸扶着她的双肩，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慎重道，“浅浅，你不怕我，因为你爱我。若是换成别人早就吓晕过去了。”

“不会吧？！你的真身很漂亮啊。比电影里的都好看。怎么可能会吓晕过去。”夕小浅不信，“好了，我不哭了，你也不用这样变着法的哄我。”

湛储宸轻笑，“哄夫人是应该的，这也是事实。”他的眼神有些飘，“这些年为什么有人前仆后继地探索人鱼，说到底是因为有人见过了。”

夕小浅睁大了眼睛，“你说有人见过你的真身？”

湛储宸摇摇头，“不，不是我。是我姑姑，她已经过世了。她曾经在海里救过一位航海员，对方看到她后就吓晕过去了。”

“姑姑的真身可能没你的好看。”夕小浅认真地说，“她要是长得像你一样好看，那个航海员肯定不会晕过去，而会爱上她。”

湛储宸笑了，“浅浅是因为我长得好看爱上我的？”

夕小浅立刻否认，“那当然不是，刚开始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你。”

湛储宸捉住她的手在唇边亲吻，试着诱导她，“那你想想如果在你很讨厌我的时候看到我的真身是不是会吓晕过去？”

夕小浅沉默片刻，摇头，“我不知道。”

她想应该会的，因为在她的认知里并没有人鱼的存在，如果湛储宸突然变出真身，她可能会把他当成妖怪吓死吧。

湛储宸见达到不目的，笑了，“浅浅因为爱我才不怕我的真身，我也爱浅浅不会因为浅浅的容貌发生改变而就此改变。”他甚至说，“浅浅，如果你害怕变老，我可以恢复你的人鱼身份。”

说实话，这个问题夕小浅曾经想过。

湛储宸可以活到五百岁，而她最长寿命也到不了一百岁。那样在他容颜依然鼎盛时，她已然白发苍苍。

她不想这样，她想和他一起变老。

“湛储宸，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吧？”

“会。”湛储宸点头。

“只要是你还是海王，我就可以随时要那个身份吧？”夕小浅问。

“可以这么说。”

夕小浅笑了，“那我等等，反正不着急。”

“嗯，不着急。”湛储宸揉了揉她的脑袋，心里涌过一抹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