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储宸交叠着双腿，手随意地搭在身后的沙发背上，对凯伦道，“这是你要背的新闻稿。等你背熟后，我会安排记者会。”

凯伦变得十分怯懦的样子，“我什么时候背完什么时候开发布会吗？”

她的眼里有些惊喜，也有些悲凉。

这一阵她一个人漂泊在海里，也比以往多了更多的时间冷静。她才明白湛储宸至始至终都没有爱过她。从一开始，他对自己所谓的爱就是一种责任性承诺。

湛储宸神情很淡漠，“对。什么时候背会，什么时候安排发布会。从现在开始背，每天八个小时，我会让佐唯留下来帮助你。”

帮助么？应该说是监督。

凯伦低下头，眼底有恨，有仇，有凄凉，有痛。

她没有抬头，只是缓缓地问，“我是不是会死？湛储宸，我知道，你不会说谎，是不是？”

湛储宸点头，“会。”

他也会死，而且恐怕比她还会死得更早。

凯伦的眼泪开始不停地往下掉，“为什么，湛储宸，你说为什么他是我爸爸，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湛储宸无意与她讨论这个问题，可是想到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夕小浅和孩子未来的安全。对凯伦的耐性也多了几分。

“是欲望。”湛储宸道，“查尔斯的内心已经被欲望填满，他的一生都在研究人鱼和海域。你只不过她招揽财富的工具，以前是现在也是。”

略一停顿，他的话仍然残酷，“现在的你还没有了利用价值。”

凯伦仍然没有抬头，她的声音缥缈哽咽，“以前，他明明很爱我的……”

“以前他爱你，因为有我在。”湛储宸打断她，“这几年我给查尔斯注资资金达到两百亿，因为你……”

他抬眸看她，“救了我的命。”

凯伦突然捂着脸哭了起来，“为什么我要骗你是我救了你，为什么……”

这一切的根源的，因为她骗湛储宸救他的那个人是她，所以湛储宸才会给查尔斯那么多钱，让他这些年没有任何金钱困扰地去做他的研究。

直到湛储宸发现救他的人不是凯伦时，查尔斯就断了资金链，没有财富依仗的他不得不拿凯伦做筹码引出更多愿意为他出钱的人，卡瑟就是其中之一。

可是卡瑟和湛储宸太不一样，湛储宸给了钱就不管事了，可是卡瑟是要求回报的。所以，他越陷越深，甚至失败了。

湛储宸没有劝她，只是任由她哭着。

他看到她露出一截的手腕上一片鱼鳞分外明显。

湛储宸站了起来，他的声音冰冷，“你的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怨不了谁。我曾经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