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储宸平时话并不多，虽然最近为了哄她话很甜，但是长篇的话很少讲，特别是还是说别人的好话。

夕小浅第一次听他这么喋喋不休地说着一大篇的话，且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不由笑道，“你什么时候跟我哥的感情这么好了？”

湛储宸下意识道，“他是你唯一的血亲，是你的母家依傍。我不希望你跟他生分。”

将来他不在了，他还指着白谨南照顾她呢。如果现在就生分了将来怎么办？想想她将来无依无靠一个人带着孩子的样子，他就觉得她可怜。

见她没有说话，他垂眸看她，见她眼里的狡黠一愣，立刻亲了过去，咬着她的鼻子含糊道，“我要是养兔也只能把你变兔子。”

“我哥才不是兔子。”夕小浅推开他，摸了摸自己被舔得湿乎乎的鼻子，不满意地说，“湛储宸，你属狗的么?”

"我属龙！"湛储宸认真起来，“浅浅，我属龙。”

夕小浅掰着手指数，“鼠，牛，虎，兔……”

湛储宸握住她那几颗不够用的手指，“不用数了，数不过来的。”

湛云飞带来的隐瞒算是散了。

夕小浅并没有立刻发去找白谨南，而是跟湛储宸一起去了卡鲁的墓地。

照片上的卡鲁笑得很灿烂，仍然是那副十七八岁少年的模样。

夕小浅冲他鞠了个躬，轻声说，“卡鲁，对不起。卡鲁，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的哥哥继续活下去，谢谢你。如果……”

如果能不用死有多好，如果你能活下来有多好。

湛储宸蹲下身，从墓前挖出一只铁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只信封。

他将信递到夕小浅面前，“他说如果你知道了真相，让我们把这个给你。”

信的内容很简单，都是湛储宸对她说过的话，只不过现在由卡鲁亲自告诉她而已。

卡鲁说，“……浅浅，我曾经告诉过你克隆人是活不长寿的，也告诉过你，我是克隆人里最长寿的一个。可是，其实我也快要死了。

白谨南想等我自然死亡后接受我的器官，可是死亡的人体器官存率是并不高，我不想浪费我的身体。浅浅，我的手上已经染满了鲜血，只有白谨南的手术刀可以替我赎罪。

浅浅，不要怪他，不要逼他。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用他的大脑活着，现在终于轮到他用我的器官活下去了，我很兴奋。浅浅，白谨南的存在将会是整个医学界，整个人类世界的幸运。我拯救了一个天才医生，等于拯救了很多人的性命。

浅浅，谢谢你，在我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给我这么从快乐。我以为我会孤独的死去。最后陪在我身边的人却有很多。

在实验室我做了很多坏事，我曾经想过，我或许会被那些被人解剖过的活体杀死。却没想过我死前还有那么多人为我流泪，为我唱挽歌。

浅浅，我这么坏的人，竟然有人为我的死而惋惜。我很值！

……”

夕小浅捂着嘴哭得泪流满面，“卡鲁，你怎么会是坏人，你这么单纯，这么好。你怎么会是坏人……我才是坏人，我才是那个坏人……我才是啊……”

“湛储宸，我是不是太坏了？卡鲁信放在他墓前就是怕我和我哥生了罅隙，他在努力为我们开脱，让我们不内疚。他那么好，怎么会是坏人？他是被卡瑟逼的。”

夕小浅突然冷静下来，“卡瑟在湛云飞的手里，我要拿他祭卡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