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沁和叶向元到的时候,一个护工正在给叶母喂饭。
“都这样了还挑食,像你们这种十恶不赦的罪犯,活着就是浪费社会资源。”
那护工大概是照顾得不耐烦了,朝着叶母骂了几句。
而精神恍惚的叶母看到她抬起的手时,瑟缩着往后退了一下,随后抓起护工手中的饭碗,就拼命往自己的嘴里扒拉。
她速度很快,饭菜全部都从碗里面漏了出来,弄了一身,模样既狼狈又丑陋。
看到这样的叶母,叶沁是真的相信,她大概是疯了。
从前的她,最是在乎自己的形象了,身上佩戴的珠宝首饰,哪一样不得比别人更贵更好?
如今全然不顾自己的形象,眼神空洞又呆滞,和她记忆中的那个叶夫人,简直判若两人。
那护工看到叶沁和叶向元,认出叶向元的身份,哆嗦了一下,忙低头认错。
叶向元皱了皱眉,让人将叶夫人带下去换一身衣服。
叶夫人刚走两步,突然扭头,看到叶沁瞬间,眼睛一辆,朝着叶沁就扑了过来。
“小沁,是我的女儿小沁,你们快看,我的女儿来接我回家了。”
叶夫人紧紧抱着叶沁,就像是小时候一样,眼底满是慈爱的目光。
有一瞬间,叶沁从这双眼神里,想到了很多关于童年的记忆。
童年里,母亲总是这样笑着看她,说自己是她被宝贝,最骄傲的女儿。
叶沁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因为叶夫人而掀起半分涟漪的心,似乎有了一瞬间的松动。
“小沁,我是妈妈呀,你看到我怎么不说话?”
叶沁站在原地,扯开了她抱住自己的手,语气带着一丝冷漠。
“夫人,您认错人了,我不是您的女儿。”
对方像是受到了剧烈的打击,身子一颤,恍恍惚惚地看着叶沁,摇头傻笑。
“对,你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是个乖宝宝,她每天去上学都会给我一个拥抱,她最依赖我了,打雷的时候还要我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呢。”
心口一酸,那些尘封许久的记忆,随着叶母的声音,一点点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下一刻,她咬了咬唇,逼迫自己从过去中抽离。
过往的回忆再美好,也终究只是过去了,当母亲认回白梓晴的那一刻,她就再也不是自己的母亲老奴。
想到她为了白梓晴,对她做出的那些伤害,叶沁情绪平复,眼神也彻底冷了下来。
“你们把她带走。”
“你们,你们干嘛,不要拉我,我女儿马上就要放学了,我要给她做她最喜欢的南瓜羹……”
叶母的声音逐渐远去,叶沁侧眸看向叶向元。
“您相信,她是真的疯了吗?”
叶向元眉眼间满是沧桑的疲惫。
“她在监狱里一直被狱友欺负,受了不少的苦。她没进来之前,一直是个骄傲的人,没吃过什么苦头,大概是刺激太大,承受不住,就成了这样。”
叶沁不知道,叶母在监狱挨打的那一刻,是不是真的后悔当初那么对她。
可是现在,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解决。
“爸,我要跟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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