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别站那么近，小心它把你也拖进去！”我赶紧上前一步，扯住霍辛的衣袖，把他拉了回来。

“它？”

我看到霍辛的眼神中出现了疑虑，解释道：“我说的是马桶，刚才陈经理就是被马桶卡住了脑袋。”

“在你发现她出事之前，有没有听到她说什么？”霍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想了想，点点头：“有，说什么别过来，不是我什么的。”

“就这样？”

“就这样，然后我就听不到她的声音了，跟着我弄开门，发现她的头浸泡在马桶里，叫她也没有反应。”

霍辛看着那个马桶：“是不是马桶的问题？”

“可能吧。”我不想说太多。

孙莉不是跟我说，多做事少说话嘛！

但是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马桶不可能把人的脑袋弄进去，除非是陈经理自己干的。

谁会没事埋头看马桶呢？

“叫人来修理一下吧。”霍辛说完，转身走出厕所。

我看了一眼那个马桶，此刻又恢复了正常，静悄悄的呆在那里，散发出莹润的光泽。

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有些头皮发麻，总觉得马桶好像有感情似的，对着霍辛的背影显得那么慈善。

这个念头让我心里很不舒服，语文老师说这叫做拟人化，但是感觉太古怪了。

下班的时候，我看到孙莉也很累的样子，脸上的妆都花了。

“小茵，你辛苦了。”她主动跟我说，还说没有跟我同甘共苦，心里很自责。

“确实很辛苦，就当是做体力劳动锻炼身体了！”我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孙莉拉着我说：“对不起啊，我还是太自私了！”

“自私有时候并不是什么缺点，既然可以保住一个人，何必要做无谓的牺牲？”我真是这样想的。

“你太好了，小茵！”孙莉抱着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我推开她：“只要你以后别当着我的面讨好霍辛就行了，我实在是不怎么喜欢他，公报私仇。”

孙莉红着脸说：“我是练习职场攻略，为以后做打算嘛！”

“你总是有道理！”我摇着头叹气。

说巧也巧，正在这时候霍辛就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目中无人不认识我们似的。

孙莉张了张嘴，看到我的表情，尴尬的笑了笑。

“你是直接回家吗？”走出霍氏大厦，孙莉问我。

我想起来张婆婆的嘱咐，就对她说：“不，我先去我外婆她们医院有点事，然后再回去。”

“那好吧，明天见！”孙莉离开之后，我也上了一辆公交车，来到外婆的医院。

“请问财会办公室在哪里？”我抓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问道。

他警惕的看着我：“你有什么事吗？”

“我找人。”

“谁？”

“会计赵阿姨。”我故意说得很熟络的样子。

医生打量了我好几眼，最后可能觉得我一个学生模样的人不会有胆子闹事，就给我指明了道路让我走了。

来到财会室，我站在门口探头看了看。

“你是谁？”一个年轻女孩问我。

我礼貌的点了点头说：“你好，我找赵阿姨，就是以前跟着张会计的那个。”

“哦，她这两天没有来上班。”

我大失所望：“她生病了吗？”

“可能是张老师的意外离世让她很伤心，你要找她的话过几天再来吧！”

没办法，我只好转身离开了，觉得这位赵阿姨还真是个念旧情的人，居然为了张婆婆连班都无心上。

从财会室走出来之后，我一路上想着张婆婆和张晓军的事情，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一个被封锁住的铁门前。

这个铁门位于办公大楼的第四层，原本那里应该是有楼梯的，我知道医院的电梯一直都人满为患，所以才想要走楼梯，可是没想到却被拦住了去路。

“好好的，干嘛要锁起来！”我看到铁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锁，大得有点夸张。

我好奇的掂了一下，好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