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润娇抹了好半天眼泪，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最后捂着嘴跑进了屋。

谷润梅听到动静，挺着个大肚子出来，急忙问道，“娇娇，怎么了？你去苏家说了吗？他们怎么没来？你姐夫呢？”

谷润娇实在听不得半个苏字，大吼道：“别跟我提苏家！苏萍那个不要脸的东西！”

谷润梅一听，以为是苏萍从中作梗，气得心肝一阵抽疼，吼道：“娘！我一听说苏萍今天回来了，我就知道不好！不用说，肯定是苏萍拦着不让志辉过来的！”

李玉娥皱了眉，“那个苏萍，越来越不像话了！进了文工团，尾巴翘到天上去了，还勾上姜泉，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你妹这条件，要是有她的手段……”

谷润娇在屋里咆哮，“苏萍那些不要脸的手段，我才不会学！恶心！苏萍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恶心透了！”

谷润梅在屋外咆哮：“娘！怎么办啊！苏萍她肯定又要作妖！志辉一向听苏萍的！这个杀千刀的苏萍！”

旁边的卧室里，谷家大嫂狠狠地拧着眉，这谷家俩姐妹是疯了吗？

俩姐妹，一口一个苏萍苏萍的，苏萍是你们爹不成？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谷家大嫂越想越气，拧了床上捣蛋的儿子一下，娃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谷家大嫂推来窗户，朝院子里喊道：“聊什么呢？孩子都给吵醒了。”

——

姜泉回到家时，姜建良提着煤油灯在院子里提水，俩人打了个照面，姜建良黑着脸，将桶往地上一砸，连桶带水，啥都不要了，径直进了屋。

姜泉懒得搭理他，把自行车停在院子里。

于桂香听到动静，提着煤油灯起了身。

“阿泉回来了。”

姜泉进了屋，“娘，你怎么还没睡？”

于桂香：“嗯，早听说你集训回来了。”

姜泉看了他娘一眼，“听谁说的？姜建良？”

“嗯。”

于桂香点了点头，姜建良把话说得很难听，说姜泉让人勾了魂，苏萍不要脸，骑个自行车都不安分。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话里话外那架势，两个村的脸面都让他们俩丢光了。于桂香听了半天也没听明白，不就骑个自行车吗？能丢什么人？

这话她也懒得转述给自家儿子听。

“不管他。你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

姜泉拉了把椅子坐下，和他娘说起明天的大事来。

上次两家定亲，姜泉没在，所以双方只是过了礼，也没摆席面，明天双方都有空，决定补上一顿。

“就咱们一起去苏萍家吃个午饭。”

于桂香点了点头，其实上次去苏萍家定亲的时候就说好了。等姜泉回来后再补顿饭，也没打算请外人，就双方长辈一起吃顿饭。

于桂香也早有准备，道：“你外婆伤了腿不好挪动，你大舅替她去。”

她又朝隔壁努了努嘴，“我问过你奶奶，她不肯去。”

姜泉点了点头，“没事。我叫大伯替她去。”

于桂香嘴角动了动，好半天才道，“不过，这事一般还要请双方公社的大队长。我那天听你红霞婶子提了一嘴，她应该会请上他们公社的大队长。咱们……”

姜泉明白他娘的意思，他们公社的大队长是他二伯，也就是姜建良他爹。

于桂香又道：“我前天也跟他提过一嘴，他没理我。要不算了，你红霞婶子和苏萍应该不会计较这个的。”

姜泉：“嗯。没事，我去跟二伯说。”

——

姜建良母子三人和姜奶奶正围在桌前说着话。

姜建良：“娘，咱什么时候去谷家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