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宋北逸的回答。
倒是帐中唯一一个在处理军务的白珣,抬起头来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你还真当他卧床不起了,你也不看看,这些天他都变白了!整日里好吃好喝的,着的哪门子凉!”
高达一怔,囫囵的吞下一块肉,他就随口一说,哪里又惹到他了?
宋北逸却知道好友为什么跟个怨妇似的。
那日,北戎人卑鄙的给他当胸一箭,如果不是有家传的软甲护着,他怕是真要命悬一线了。即便是这样,他也受了不小的内伤。虽说将伤势夸大是为了迷惑北戎,但他需要养伤是真的,既然要养伤了,就不能过度劳累,这些个军务什么的就只能拜托军师了。
白珣一肚子邪火,悔不当初。
那日,从战场上下来,高达抱着不省人事的宋北逸,涕泪横流,他见到当时的场面,也吓得差点站不住,更别提其他将士了,都是些大老爷们,不哭则已,一哭起来,格外的惊天地泣鬼神。刺史大人没见过这种场面,泪洒当场,当即回去写了一封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的军报,八百里加急送往京都。
后来,还是他不死心的找来心腹军医,遣开众人,让军医秘密诊治,他和高达守在外面。
很快军医出来,对着二人摇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高达哭天抢地冲了进去,军医傻眼了,对着面色惨白的他说道:“将军没事啊,高校尉这是咋了?”
他长这么大,头一次没了风度,对着医术精湛,却不通人情的军医,怒吼道:“你说怎么了,好好地你摇什么头!”说完,他呼地掀开帐帘,大步走进去。
军医这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惹祸了,亦步亦趋的跟上去,差点被飘下来的帐帘打到脸。
帐中,高达抱着宋北逸哭的撕心裂肺,他实在受不了那破锣嗓子,上前揭开宋北逸的衣服,露出堪堪被箭刺进去一点的胸膛,拽着高达去看,高达被迫看了一眼,哭声戛然而止,用手掌擦干眼泪,瞪大双眼再去看,又哭又笑的抬头跟他说道:“将军没死啊。”
他都懒得搭理,问垂着脑袋远远站着的军医:“既然将军无碍,为何还不醒?”
军医用衣袖擦了擦额上的薄汗:“也……也不是完全没事,将军虽有软甲护着,可那箭的力道生生的受了,还是有些内伤,加上从马上摔下来,震到了头部,就昏过去了。”
他接着问道:“什么时候能醒?”
军医谨慎的回道:“以将军的体魄,今晚便能醒,若是不醒,最晚明早也就醒了。”
他思索了片刻对军医道:“出去给将军煎药吧,有人问起,就说将军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军医随军多年,恪守军令如山的准则,退了出去。
晚上,宋北逸果然醒了,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两人一拍即合。
北戎地处大渊的西北,那里一年中有大半年都是冰天雪地,北戎人天生就比他们耐寒,眼看着到了十月,天气越来越冷,北戎选择在这时突袭,却又没有派出全部兵力,这种打法更像是一种试探,北戎是要故意拖到天寒地冻之时,到时他们的将士受不住严寒,北戎人就得到了天时的优势。
两人一致认为不能再拖了,于是他便让宋北逸装出重伤的样子,并假意在不经意间让北戎得知,如此北戎就会觉得宋北逸无法再带兵作战,把这当成是出兵的好时机,到那时他们就可以打北戎一个措手不及,及早解决这场战争,减少将士们的伤亡。
明明是两人一起想出来的法子,可谁知宋北逸这家伙,竟以养伤为由,将所有的军务都交给了他,自己整日的优哉游哉,他却每天累死累活,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北戎快点打过来,他好结束这暗无天日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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