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能想到的，寂归枫何尝想不到？

他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锋利的眼眸瞥了一眼神情隐隐有些激动的王毓彗，“师姐，所以，这些照片，你是从哪来的？”

王毓彗的脸僵了一瞬，眼神闪烁，不自在地撩拢了一下头发，“我，我也是偶然得到的，但是……”

“师姐，”寂归枫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的好意我心领，但是依你的能力，应当还不足以监视我家姑娘，所以，我可不可以认为，你也是对面计划中的一环？”

他话音刚落，刚才还费尽心思掩饰的王毓彗连忙摇手否认，急的声线都有些发抖。

“不是的归枫，你误会了，我没有和别人联合起来的意思，这些东西也是一个陌生人给我的，我只是打开看见了，我怕莘杳杳会继续伤害你，才赶紧跑来告诉你，我怎么可能会害你呢？”

她眼眶微红，似乎是没想到寂归枫的嘴里能说出那么冰冷的话。

明明她的心意都已经那么明显了。

寂归枫瞥了她一眼，不咸不淡，“来路不明的东西，师姐往后还是少碰吧。”

“我，我知道了……”

王毓彗涨红了脸，为心上人的不留情面，也为自己冲动之下的举动感到脸红。

“世界，既然没有其他的事，那就请回吧，今日辛苦师姐来此。”

女人面上羞愧的神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愕然，“归枫，那莘杳杳呢？虽然照片的来历不寻常，但照片总归不是假的，你一定要……”

这么包庇她吗？

话还没说完，便被寂归枫一声呵断。

他神情有些不耐，压抑不住的怒火——是对她的。

“师姐，我敬你年长我几岁，欣赏你的能力，才把你招进实验室，但除此之外，我们之间不应该有任何牵扯，师姐几次三番插手我的私事，我可以看在往日的情面，但杳杳是我放在心尖疼爱的人，也是整个寂家的宝贝，再一再二不再三，我不希望还有下次，从你的口中听到有关诋毁杳杳的话！”

王毓彗简直要抓狂了。

办公室那次，确实是她对莘杳杳抱有恶意在先，但是这次，明晃晃的证据都摆在眼前，为何寂归枫还是不相信她的话？

莘杳杳到底给这家人下了什么迷魂汤？

因为急切与嫉妒，王毓彗的脸都扭曲了，嗓音尖锐刺耳。

“归枫，你看清楚，这一次不是我要诋毁她，是她要毁了你！她和莘鸿冥走得那么……”

“够了！”

寂归枫一声冷呵，“我还不至于蠢到看不破错位的照片，况且，杳杳与莘总的来往，我都知晓。”

“知晓……你都知晓，你不是与莘鸿冥历来不和么……”

王毓彗黯然地盯着对面男人的眼睛，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她眼巴巴地跑过来，只因为担心他。

可他呢？

不领情也就罢了，居然为了维护那个女人，连这种话都编的出来。

整个京都的人谁人不知，寂归枫与莘鸿冥相看两相厌，甚至不能在同一个空间下独处？

无论莘杳杳与莘鸿冥的来往他是否知晓，都只能说明一点——寂归枫可真是爱惨了那莘杳杳。

呵……

王毓彗苦笑一声，心中的悲戚就像是咸涩的海水，一股脑将她淹没，窒息般的难受。

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寂归枫，她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