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点用也没有，救不了寂归枫，救不了自己。

血海里扑腾的动作慢慢变小，莘杳杳感到无比地疲累，她不想再挣扎了，就这么任由身体沉入海底。

“散！”

一道厉呵，从遥远的天边，通过介质的传递，立体环绕在她身边，驱散这如附骨之疽的血水。

“区区小魔，尔敢？”

莘鸿冥一把灵力，击在几乎要尽数掩盖莘杳杳的黑雾之上。

黑雾散去，环绕着莘杳杳的血海，也如潮水一样褪去，阳光之下，她感受不到一点暖意。

“乖乖，你怎么样？”

莘鸿冥一把搂过莘杳杳，打开屏障将二人与其他人隔绝在外，而后迅速地为她输送灵力。

但奇怪的是，本应该乖巧进入莘杳杳身体的灵力，却像受到了什么阻碍，进不了一丝。

他眉头皱起，不信邪地想要继续传输，但被莘杳杳按住了手腕。

女孩虚弱不已，毫无血色，像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哥哥，不必浪费你的灵力了。”

莘鸿冥不肯，担忧地拧眉，“可是……”

“哥哥，我有点累了，你带我回家吧。”

“……好。”

莘鸿冥沉默了一会儿，低语回应。

将莘杳杳打横抱起，女孩脆弱地埋在他的怀抱中，累极了，闭上双眼。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一滴滴泪，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

到了家中，莘杳杳拒绝了莘鸿冥想要为她寻找一个妖医的提议，态度强硬地让他出去，表示自己想静静。

莘鸿冥无奈。

莘杳杳救人的时候，他就站在一旁。

与莘杳杳一样，他并没有受到天道的影响，记忆力也没有清除。

莘杳杳看到的一切，他也都看得一清二楚。

以这种状况，寂归枫不可能安然无恙。

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从健全到折磨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莘杳杳表面的平静，只是被压抑的结果，只缺少一个爆发点。

再加上刚刚在马路上亲眼看着她入魔的样子，莘鸿冥根本不敢刺激她半分，只能顺从地的退出去。

“咔哒。”

门关上了。

一直看着窗外的莘杳杳转过头来，眼睛空洞冷漠。

“我要去医院。”

空灵的声音，在落针可闻的房间中略有些惊悚。

没人回答。

莘杳杳垂下眼帘。

“如果，寂归枫是反派的话，男主是谁呢？会不会是哥哥？如果是的话，如果我出事，哥哥会做出什么呀？天道还会修正吗？66，你觉得会吗？”

66：！！

他终于没有再装死，“崽啊，好端端的你说这个干啥呀？”

“66，我就知道你在的。”

莘杳杳嘴角扬起一抹笑，如初见一样纯洁无瑕，66却恍然感到，一股凉意从他的心底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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